她实在头疼得紧:“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肆无忌惮?那甲胄也是能玩的? ”
康宛妙不服,还诡辩道:“那要怪娘没把我生成个男儿郎,我要是个男儿郎,也能穿甲胄上战场、也能像爹爹一样捍疆杀敌,怎么着也比兄长要强。他大好男儿,不为国效力,整日寻欢作乐,只知和妓子厮混,要是爹爹还在,准保要打得他满地找牙。”
康太夫人脸色黯淡下来,她满目悲怆:“为娘倒是宁愿你爹爹像你兄长一般,做个闲散侯爷,宁愿看他朝花暮乐…总归,还有个人在。”
见自己老娘开始拭泪,康宛妙慌了神道:“娘别伤心,是我说错话了。”
她急中生智地安慰道:“娘,爹爹在的呢,我总能梦见他,他肯定在咱们身边守着咱们,只是咱们看不见罢了。”
康太夫人的手滞了下:“你真能梦见你爹爹?”
康宛妙点头:“可以的,我经常梦见爹爹。”
“那,你都梦见他在做什么?模样可有变?”
“爹爹模样没变,我也是小时候的模样,梦里头,多是爹爹在陪着我耍。”
康太夫人听了,神色哀哀:“除了他刚走那几日,为娘再没有梦见过他,许是、许是他出殡之前,为娘的眼泪曾滴在他那敛服之上,又许是,他怪我。”
康宛妙有些发蒙:“爹爹和娘的感情那样深,府里连妾室都没有,他怎会怪你呢?”
康太夫人摇摇头,并没有答女儿这个问题,而是反问道:“娘且问你,方才在岳府,你可有何异样感受?”
康宛妙歪着脑袋想了想:“好像,岳夫人不太待见咱们?但这可能是因为我害岳清嘉坠马了,她爱女心切,也能理解的。这要是反过来,岳清嘉害我坠马,娘你肯定也是那幅态度啊,怎么了?有什么不对吗?”
康太夫人怔了下:“你说得对,也许是为娘多想了罢。对了,方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小郎君是哪一位?”
被问起这个,康宛妙起劲了:“他叫骆垣,是那隔壁骆府的大郎君,他父亲是云武将军。娘你别看他年纪小,他武功挺高强的,就是不知道和祝金比,谁更胜一筹。”
康太夫人微愣:“现下你们这些小姑娘,都喜欢擅武的郎君了么?”
康宛妙咧了咧嘴:“也不是罢,我看她们多数人还是蛮浅薄的,喜欢兄长那样的白面公子。对了娘,兄长的武功和谁学的?是不是爹爹教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