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旻正色道:“阮小姐知书达理,娴静贞柔,自然是一位极好的女子。”

余赞趁机探道:“那圣上,可有与殿下谈过此事?”

梁旻颔首。

余赞提醒道:“就算抛却家世不提,单论秉性与才情,阮小姐亦堪称贵女典范,这样好的小娘子,殿下可万不能错过了。”

梁旻提壶,亲自给余赞添了杯酒:“多谢舅父提点,舅父处处为旻着想,旻,万分感激。”

余赞佯装悲痛:“唉,若是阿姐还在,殿下也不至于连这婚事,都要承静郡主去牵线,可怜阿姐命运多舛,亦可恨那宋氏恶毒…”

他放下酒杯,看着梁旻,叮嘱道:“殿下日后若得机会,可莫要放过宋氏那毒妇才是。”

梁旻亦盯着余赞的眼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舅父放心,杀母之仇,旻,定不相忘。”

那双眼寒意凛凛,余赞的胸间莫名小小地踢蹬了一下,在不安感袭来之际,梁旻已换上了无害的表情:“旻听说,二皇兄要纳枢密院萧大人之女为侧妃,不知这事,舅父如何看?”

听了梁旻的问,余赞压下心间异样,眯起眼来不屑道:“既他已决心要弃我等而全力助那梁致,那便由他去罢,这贼子本就是个揣奸把滑、贪而无信之辈,像他这般朝梁暮陈,我等失其助力,也无甚可惜的。”

“舅父慧眼断人,旻好生叹服。”

余赞多喝了两杯酒,后劲已逐渐上头,听了梁旻的称讼,他自得不已,便朗声笑道:“殿下尚年少,况长于民间,难免疏谋少略,这也无妨,将勤补拙就是,臣亦会全心佐理殿下,这整个余国公府,都是殿下的助力。”

梁旻垂头,状似感激,眼中,却积淀着森凉之色。

他轻声道:“能得舅父相助,实乃旻之幸也,日后若成大业,定不忘舅父厚恩。”

翌日,微风指煦的黎明,一声着急忙慌的声音,划破博安侯府的宁静。

康宛妙气喘吁吁地,跑到康子晋居院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