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救出岳大人,等他冲破一切障碍,与她相守。
彭慈月只当他是在承诺救自己舅父之事,便点点头,先行言谢:“民女谢二殿下大恩。”
彭慈月走后,康宛妙还真找了大夫,像模像样地给梁致切了脉,又开了帖药方。
走到医馆堂前,梁致突然停了脚,问康宛妙:“妙姐儿,你可觉得我窝囊?”
康宛妙认真想了想:“窝囊倒不至于,就是过于听姨母的话了,不过这也不能怪表兄你啦,姨母那样强势的一个人,也没人拗得过她。”
她再回忆了下自己看过的,话本子中的神仙爱情:“人生苦短,千般皆是浮云,万象皆为宾客,要是不能和心爱之人共渡,那这样的人生,吃得再香喝得再好,始终是给自己留了一大遗憾。唔…也不是不听长辈的话,但要适当,长辈也不见得全都对啊,就像我娘总要管我着装,可这衣裳是穿在我身上的,舒不舒适,只有我自己才能感受得到…”
她叽哩咕噜说了一堆,从衣裳扯到爱好,不停抱怨家里老娘对自己的管教与束缚,简直没个停歇。
梁致却沉浸在她的话中,好一阵冥冥然。
大半晌后,梁致笑了笑:“多谢妙姐儿开导我。”
康宛妙连连摆手:“害,小事,不谢不谢。对了表兄,我都忘问了,你刚才和彭姑娘说了些什么?我瞧她眼睛肿了,好像是哭过?”
康宛妙的问题,让梁致唇间掠过一抹悲凉的笑意,他苦笑道:“她说要忘了我,另嫁他人。”
“那怎么行?!”
月老梦危急,康宛妙比梁致还激动,她苦口婆心地劝:“要真让彭姑娘就这么走了,你肯定要后悔死的,以后梦里都是她的身影,这要患了相思得了臆症,可不是小事。”
“——表兄你可千万别放弃,我觉得彭姑娘挺好的,温温柔柔的,脾性不知道比那个周如清好了多少。”
“——再多阻碍,也要勇敢面对呀!而且这当中的阻碍越多,越能显得你们情意坚定,要是因为这些就分开,那岂不是证明,你们俩感情并没有多深?”
梁致喃声:“我爱她入骨,感情怎会不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