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清嘉被这安排搞得心里一阵紧似一阵:“娘要让我和表姐离开都京?为什么?爹爹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啊?”
钟氏握紧了手里的佛珠,眸子微微一闪:“莫要问这些了,别担心,没什么事的,娘也会在都京和你通信,等你、等你爹爹出来了,你再和月姐儿回都京。”
岳清嘉听老娘语意艰难,脸又白得跟纸一样,要真信没什么事才出了鬼,指定是怕自己担心,才藏着掖着。
她坚持道:“娘,你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,我也不是小孩子了,家里出了事,哪有我远走避难的道理?”
刚好,彭慈月也匆忙赶来了。
大半夜更深露重,走这一趟该是着了凉,加上心里着急,她还没开口说话,就先掩嘴咳嗽了几下。
咳完后,彭慈月气息微急,面色亦惶急不已:“舅母,舅父怎么了?”
钟氏仍是不肯说清楚,只道:“你们姐俩听话,不要问这些,一会儿马车套好了,丫鬟们也将衣物收拾好,你们便趁天光擦亮的时候出城就是。”
岳清嘉急得顿脚:“娘,现在重要的不是我们,是爹爹,他出了事,我们应当想办法救他,而且你一个人在都京,碰上事也没个商量的对象,女儿虽然笨,肯定也有我能出力的地方,就算出不了力,陪在身边也是好的啊。”
彭慈月也是郑重且真挚地恳求道:“舅母,嘉姐儿说的对,我们定然是不能走的。况且舅父对我恩重如山,若是一走了之,此世难安。慈月力薄,或许帮不上什么大忙,但府里头的家头细务也是需要人打理的…万请舅母莫要赶慈月走,咱们一起想想法子,尽快营救舅父。”
钟氏看着跟前的两个小辈,哑言良久。
最终,还是点了头。
岳憬被下狱,是因为望安城节度使纳节一事。
大余建国后,为了改变前朝节度使割剧一方,相互混战的局面,将节度使设成了虚衔,其功用,多是用来给官员及宗室加封。
前些时日,望安城的常节使想以这个名头给儿子换个文官,便特意拖着老迈的身躯到了都京城,求见了明元帝,并得到了明元帝的首肯。
回了望安城后,引颈渴盼、左等右等,终于等来了手持诏书的公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