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寺听了,好一阵庆幸,幸而自己当初没进台省。
这二位老臣退了,圣上与皇后娘娘定然不会放过这一机会。
台省岂止是人人自危,简直是如险象跌生。
若是落了个进退失据,说不定这官场生涯,也就到头了。
谈完事后,蔡寺别过康子晋,栖桐早在门外侯着,手里提着只外表平常的漆盒,对他笑道:“这是瑞金楼近来新到的一批金饰,侯爷特意吩咐人挑选出来的,还望郡马笑纳。”
蔡寺心内暗喜,他那外室最是欢喜这些,就算不给外室,送给承静郡主讨好卖乖也是不差的。
蔡寺面上假意推拒了番,等到了门口,才命小厮接过。
临上马车前,他记起那鞋印之事,想着这博安侯平素是个爱喝花酒的,故而留那鞋印之人,除了青楼女子,不作他想,便不免多问一声:“侯爷这脾性也忒好了些,玩闹归玩闹,怎能被粉头给踩了靴子?”
栖桐嘴角一抖,知道他误会了什么,可个中缘由又不好与他细说,只能大致搪塞了几句,把人给送走了。
送走了蔡寺,栖桐赶忙提了新靴去给康子晋换上。
终于摆脱了不适感,康子晋这才彻底松了面色。
栖桐将靴拎了出去,回来后,半是忧心半是吐嘈:“皇后娘娘想得委实粗浅了些,恐怕二皇子还未登储,那后院就要被塞满了。”
后宅妇人闹将起来,可比朝臣还要难缠,届时再被有心之人参个内宅不和,有失皇家体统。
这事可大可小,好说也不好听,若是圣上一心打压二皇子,必会任人用这事大作文章。
让智力与能力都处于低位之人握了权柄,且此人还是个极有掌控欲、且听不得规劝的,那对她身旁的人来说,真真是灾难无疑了。
康子晋盯着自己雪白的靴面,通身舒畅,闻言嗤笑一声:“确实粗浅,那萧良时精明得很,要送人入致弟后院,也会选个无关紧要的庶女,日后若有何不测,就是把人弃了也无甚大的亏损,更不似嫡女那般,有外家相护,还得像模像样地周旋几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