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亦是心中一窒,如被铜秤砣沉沉压住,喘气艰难,可再怎么难受,二人却已是陌路。
她收起神思,正要随夫君向他行礼,他却抬脚便走,背影岑寂、孤清。
不久后,听闻他纳了两位侧妃,俱是朝中要臣之女。
圣上偏心,皇后娘娘严厉冷情,只知促他发奋钻营,拼死也要争那储君之位,他从了。
他开始学着结党筹谋,在朝中拉助力,日日忙于处理政务,案牍从未空过,似乎在以这种行为麻木自己。
尔后,他经历了许多事。
因为仁厚良善又急于求成,他给了一些人信任,又被一些人背叛。
羞恼并催之下,他渐变深沉,开始寡言少语,脸上的和煦春阳变作凛凛寒冬。
他疑心日重,认为所有人都会背叛自己,而为了避免预想中的事发生,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连误判。
后来,他连自己向来最信任、最亲近的表兄,也误害了。
自此,他身旁再无可用之人。
畅意时,无人可语,崩溃时,无人抚慰。
又一次心力交瘁时,暗卫带他去了柳府,恰巧遇她在与一小童戏耍,那小童,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。
在梦中旁观了一切的她,看见他的眸子自那之后,寂如三冬。
那场梦境到了最后,彭慈月开始胡乱呓语起来,吵醒了小榻上的乐冬。
乐冬起身着了灯,护着烛到了彭慈月的床榻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