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旻字腔轻慢:“父皇只要把那立储的诏书改一改,便可以了。”
明元帝待要开口,便先是气得一通乱咳,咳完过后,他抚着胸口,咬牙切齿:“混账东西!你怎么还不懂?那储位、那储位就算是传给你了,你也坐不稳,以你今时今日的能力与势力,如何与你那皇兄一抗?东宫之主,不是那么好当的!”
梁旻漠不在意:“哦,父皇说得对,那便不改做皇储了,反正儿臣对那东宫也无甚兴趣,还不如…直接入主这勤政殿。”
明元帝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,他颤颤巍巍地抖着手:“逆子、你个逆子,你是想要篡位不成?!”
“父皇拟那禅位诏书,自愿退位于儿臣,也算篡位么?”
梁旻提醒道:“父皇,还是莫要费口舌了,服这解药可讲究时机呢,现下已近子时二刻,若是到了子时三刻,父皇还未服下这解药,到时候父皇这双眼,可就当真瞧不见了…”
没想到素来听话的儿子当真如此恶毒又冷情,明元帝心中骇意升腾,他脑子转得飞快,须臾,便作出了决定。
禅让便禅让,他这七子于政事并不通晓,在这朝中心腹也甚少,将来他即使是当了太上皇,这朝政,他也能在幕后把持、揽权自专,届时再寻个时机,除了这大逆不道的不孝子便是。
这样想着,明元帝忙不迭应下了。
梁旻露出满意的笑,他打了个响指,早便入了勤政殿内的裴隆应声上前,将不停打颤的明元帝从地上搀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