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知道他得了“怪病”,也许每个看到他的人都会念叨一句“小伙子睡得真香”。
所有能做的检查都做过了,仍然查不出贺春生昏迷的病因。
贺家大伯大妈只得办了出院手续,把他接回家护理。
医护人员交代了鼻饲管的用法,特意叮嘱贺大伯,家里一定要准备破壁机之类的小家电,便于把食物打成糊糊喂食。
不等贺大伯给在城里打工的儿子打电话,柳烟就从自家提来两个小纸箱。
“贺伯伯,一台榨汁机做果蔬汁,一台豆浆机做米糊,您先用着。”
“这怎么好意思……”贺大伯擦擦湿润的眼角,“柳家闺女,你想得真周到。”
柳烟说:“以后我和徐浩结了婚,得改口喊您大表舅。说起来,都是亲戚,春生这忙,我肯定要帮。”
她说的没错。
细论起来,贺春生是贺大伯的亲侄子,徐浩是贺大伯表妹的儿子,贺春生是徐浩拐了一个小弯的大表哥。
里外里都是没出五服的亲戚,互相帮衬是应该的。
柳家和贺家只隔了一排房子,平常有些来往。
贺春生比柳烟大三岁,但是柳烟从来不叫他“哥”,向来直呼其名。两人不熟,最多算是点头之交,逢年过节聊几句,彼此相处十分客气。
徐浩说过,他这位大表哥脾气古怪、眼光极高,十里八乡的好些媒人帮着说亲,可没一个他能看得上眼的。
本来父母早亡是婚姻市场的有利条件,愣是让贺春生一拖再拖,拖出了本命年仍然保持着单身。
25岁,在城市是黄金单身汉,在农村,却是不折不扣的大龄剩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