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，等看到有村民追着运送尸体的警察下来的时候, 才缓缓地站起身, 颤抖着手指着那些村民开口道。

“老人家, 你也是这个村里的人吗？”

陈景浩跟着其他警察下来, 见到村口竟然有人不受怨气幻境的影响, 也是疑惑地走上前，上下打量着他问道。

“我当然是这里人, 我从小就生在莲花村。”王军闻言苦笑着抽了口烟道。

“那你怎么……”

陈景浩有些惊讶, 他能看到莲花村已经整个被怨气包围了，顾仙尊的那个姓白的徒弟也催动了幻境阵法, 这个老人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，按理说应该和其他村民一样陷入幻象, 怎么还好好地站在这儿抽烟，一点影响也没有？

“那我怎么没有疯是不是？”

陈景浩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老人打断了，只见那老人“哒哒哒”地吐着烟圈, 白雾在他脸庞缭绕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
“因为我没有干过坏事啊，他们每一个都杀过人或是帮别人杀人，就连我儿子也是一样，但是我一直没动过手。”

“那你看到了他们杀人为什么不阻止？！”

陈景浩旁边的一个年轻警察闻言却是红着眼睛冲上来道。

他们都是s省刑侦队的，平时也破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案件，见过的尸体不知道有多少了，但今天看到这山上随地就能挖出的骨头，还是忍不住有些震动，特别是队里那几个年纪轻的，挖着挖着就哭了，一个个高大汉子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没哭过了，现在却哭得泪如雨下，几乎要把半辈子的眼泪都掉光了。

所以在听到王军说出“村里人都杀过人，他儿子也杀过”这话的时候，其中一个年轻警察就忍不住激动了，上前一把拽住了王军的领子问道。

“小陈你拽他做什么？他这么大年纪了怎么有能力阻止？就算再年轻个十几岁，像我们现在这样年轻力壮的，一个人也对付不了一个村的人，能不同流合污就已经很难得了。”

陈景浩见到身边年轻同事去拽老人，也是赶紧将他的手掰开，他经历得多比年轻同事要理智，知道王军身在莲花村不可能劝得动村民。

“可是那么多的女孩都被杀死……”年轻的警察情绪有些崩溃，被陈景浩拉到一边也是蹲下身，抱着脑袋喃喃着道。

“你现在在这里哭也没用，还不如去帮忙多找点证据把坏人绳之以法，这些死去的女孩知道杀他们的人被惩治，才能安心地去投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