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咀嚼声很细,落在江明月耳中仍是极其刺耳。
“宋公子与沈姑娘的兄妹情谊倒是好得叫人羡慕。”男子嗓音冷冽,语气却显得阴阳怪气。
宋斯年低垂的眼睫微颤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再不多说。
江明月唇角勾起一抹讥讽,突然从软塌上撑起身子,任由墨发垂落身前,视线紧盯着他,微掀薄唇声音极轻:“听说沈大人前阵子生了场怪病?”
宋斯年捏着酥饼的手指猛地一僵,随后便是若无其事地将剩余的半块酥饼送入口中,也不再应他这句话。
江明月也不恼,慢条斯理地从暗格里拿出了茶具,坐到矮几前离他更近了些,边沏茶边继续道:“这病确实怪了些,嗜睡这般症状倒是闻所未闻。”
说着江明月突然停了手,美眸直勾勾盯向那默不作声的人,微微倾过去身子,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问:“你说,沈大人她莫不是中了毒?”
男子悦耳的嗓音诱人动听,像是由那地狱深渊中传来,只待将所听之人惑入深渊。
宋斯年手心泌汗,眸中闪过一丝慌乱,视线不自觉瞥向门帘处,他要了要舌尖,低声道:“太医所说,娘亲只是劳累过度罢了。”
“哦?”江明月瞥了眼他攥紧的手,唇边的弧度愈发诡异:“宋公子似乎很紧张?”
宋斯年下意识看向男子,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手上,紧攥的手指蓦然一松,苍白地扯了扯嘴角:“抱歉,方才在想别的事情。”
话音刚落,宋斯年忽然掩嘴咳了起来。
只见下一刻车帘便被掀开,少女探进来半个身子,担忧地看着他:“大哥你怎又开始咳了,不是已经好了吗?”
宋斯年轻摇了下头,略微苍白的脸上带着虚弱,他轻缓道:“无事,大抵是太久没坐马车,有些不习惯罢了。”
“哦”沈摇星点头,目光飘向他身旁的人,眉头微拧,正奇怪呢,却见男子看也不看她一眼,坐回到了软塌上。
“莫名其妙”沈摇星暗自嘀咕,放下了车帘。
一个时辰后,马车停在了寺庙前,沈摇星最先跳下了马车,舒服地伸了个懒腰。寺庙很大,不过奇怪的是,除他们以外竟一个烧香拜佛的人都没有,空荡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