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一夜浅眠的江明月天未亮时便坐在了铜镜前,他定定望着镜中的脸,手指轻抚而过眼下的泪痣。
第一次对自己生得这般美貌而感到庆幸。
想起昨日少女夸赞的话,他情难自禁地扬起一抹甜笑。
一番梳洗打扮过后,江明月用蛊虫改变了样貌,坐在书案前单手托着下巴,垂眸欣赏着桌上少女送予他的砚台。
手指沿着砚台的形状来回抚弄。
一个时辰后,太阳升起,光线由雕窗射入照亮大半处卧房。
唯有男子待的地方光线稀薄,他整个人沉浸在阴暗的角落中,幽暗漆黑的瞳孔不见一丝亮色,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处。
直到烈阳高挂,一个身穿灰蓝衣裳的侍奴进门禀报:“公子,沈小姐传话来说,今日宋公子有疾需她照顾,所以来不得了。”
房内陷入一片死寂,丝丝寒气在空气中弥漫。
侍奴强忍着抬头一睹究竟的欲望,眼珠子只敢看向一侧的地毯。
江明月面无表情的拿起砚台,眸中宛若一潭死水,不见波澜。蓦地一抹猩红由眼底划过,手指一用力将砚台泄恨般砸到不远处的地毯上。
闷响吓得侍奴收回了视线,静了好半晌,他再忍不住偷偷看了男子一眼,在对上那阴鸷的眼神时连忙垂下头。
犹豫了片刻,侍奴小步走过去弯下腰便要捡起那砚台,却因头顶的声音僵住了动作
“谁准许你碰的?”
抬头才发现,只是瞬间男子便已从书案那边来到了他身侧,且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剑。
“公、公子奴、奴”侍奴被男子瘆人的眼神吓得说不清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