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?”沈母淡淡道。
“娘嘞您跑我房里头干嘛!”这大早上瞧见这张脸也忒吓人了。
“怎么,我这个做娘的还不能进你的卧房?又不是什么闺阁男子。”
沈母对她的一惊一乍很是不满,站起身将手里的衣裳丢过去,“快些换好衣裳,等会便去殷府。”
被衣裳盖住头的沈摇星僵硬了一瞬,扯下头上的布料,一脸痛苦:“真要去啊!要不等挑个黄道吉日再去罢?”
好歹再拖个几日,或许她就能想办法逃出去。
沈母双手背在身后,冷肃的神情说明了一切。
殷府离沈府有段距离,京城也不小,坐马车都要两刻钟才到。殷府府邸比她们家都气派,一路随着奴仆绕了好段路才到男子所待的地方。
这儿的设计风格十分独特,四周围都设了宽沟,宽沟内水质清澈,布置了矮状的假山瀑布,清澈见底的水中能瞧见好几种颜色的小鱼,中间位置只有一条小拱桥可进。
瀑布洒下的水犹如白雾,男子身着一件浅色衣裳坐于水流中间的露天亭,宽松的衣摆在地上铺开,一头青丝未作丝毫束缚,随意垂落,低垂的眉眼矜贵安静,似在研究面前那张黑夹红如琥珀材质的七弦琴。
哪怕穿着简单也丝毫不减周身贵气,反而在朦胧白雾中宛若置身云端的谪仙。
连沈摇星都不得不承认,这会的殷公子比前两次见到的都顺眼些,应是少了几分傲气与压迫,多了分随意。
家奴走过去离男子一步之遥的地方弯腰说了句什么,原本注意力在琴上的人掀眸,往她们这边看来,目光在两人身上淡淡扫过,再次落到琴上,薄唇微动。
家奴得令之后,小步离开露天亭往她们这边走来,低垂着脑袋毕恭毕敬:“我家公子请二位过去。”
沈母神态自若,闻言颌首,瞥了眼身后满脸不情愿的女儿,示意她跟上。
沈摇星撇嘴,手上捧着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礼品盒,直到沈母走远后她才磨磨蹭蹭跟上去,走过犹如白玉雕出的小拱桥,两人来到了男子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