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曦低头看着甲义,问:“甲义,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衣服吗?”
甲义满脸不解地抬起头,喊了声:“主人?”
裴曦没再理他,对站在公堂桌案旁等候的审案官说道:“开审吧。”说完,大步迈进行帐中,隔着轻纱帐听审。
裴昌自认没错,对于自己做的那些事,理直气壮大大方方地认了,还反问审案司司掌:“怎么的?就为这个拿我?”他轻啐一声,说:“我当是什么事呢。”看向行帐方向,想到自己是有人撑腰的,这点事算个屁,态度也嚣张起来。
审案司审完裴昌,又审甲义。甲义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干过的事全认下了。
裴昌和甲义两个领头的都认了,其他参与的人便是觉察出不对劲,也没法狡辩,只能认下。
主审官等他们把犯过的案子都签字画押坐实后,问道:“你们为何要如此行事?”
羽九玄顿时确定掌刑司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有指向她父亲的意思。审理罪犯的犯案动机确属应当,但审案的方式,能让案件走向不同的结局。这是要拉她父亲下水?
她扭头朝父亲看去,只见他的神情冷峻,难以看出他有没有觉察到掌刑司的小动作。
裴昌说道:“自然是遵照惯例行事。”
主审官又问:“遵的是什么惯例?”
裴昌哂笑一声,问:“你明知故问是什么意思?”
主审官说:“本官不知,还请裴县令明示。”
裴昌说道:“自然是封地易主肃清封地的惯例。”
羽九玄突然插话:“听裴县令话里的意思是把大野县当成自己的封地了?你这是要造反吗?还是你们想说我爹要造我娘的反?”
裴曦扭头看向长女,发现她此刻的神情像极了羽青鸾动怒时的样子。他探身凑到羽九玄跟前,低声说:“掌刑司的事,自然会有监察院来查。裴昌之事,按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。”他又轻轻地说了句,“正好拿他们的人头给朝廷律令立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