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三郎立即低眉垂目,“母亲教训得是。”站在自己位置上,站得端端正正的。
忽然,大殿方向响起威武且有气势的乐曲声,那是许多乐器混在一起交织成的声音,比交响乐演奏更具气势。
各公侯及朝廷官员们立即各就各位。
裴三郎稳稳地站在原地,斜斜地扫了眼往后去的闵公世子们一行,那眼神活脱脱地写着:拽什么拽,还不是得站到劳资后面。
闵公世子冷峻的面容看不出喜怒,目不斜视地从裴三郎身边走过。
裴三郎有注意到冷面霸总在找茬的那伙人里隐约呈众星拱月之势,像是领头的,但论装,谁不会呀。他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人,翘首等着自家长公主出场。
太礼府的官员高声喊道:“跪——”没有高音喇叭,是通过人工传话的,第一个喊话的人在台阶上方的大殿上,第二个站在台阶处,第三个站在台阶下……
一个接一个的声音传递过来,一直传递到宫门口,声音传到的地方,人全跪了。
裴三郎也跪了。
这种场合,跪下,没叫起,是不能抬头的,所有人跪下后,就在太礼府官员“跪、拜、跪……”的喊声中行三跪九拜的大礼。
他突然有点理解,为什么当天子那么累那么危险,头发都愁秃了,大家也要抢破头当天子了。
好在帽子戴得稳,跪,拜,跪,也没怎么晃下来。
公侯、百官、亲随军们一起行完三跪九拜大礼,太礼府官员们喊起。
裴三郎站起身,就见到大殿前方的台阶上已经摆开了天子仪仗。
离得太远,根本看不清楚人脸,只能隐约看清楚衣服颜色和身形,连胖瘦都看不出来。
最中间的位置,就站了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