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兑铜钱的马车把钱庄堵得水泄不通,赖上了,不给兑不走,铜钱箱子搬到大门口堵住门不让关,也不让那些来存取钱的人办业务。
钱庄到太庶府报官:有人在钱庄兹事。
太庶府的差役过来后见堵门的铜钱箱上烙着公府的印戳,外面的马车也都挂着公府的牌子,还是九家公府一起来兑铜钱,没敢管,只能不停地向几位贵公子赔罪:他们管不了,惹不起。
做买卖讲究和气生财,遇到这种想要强买强卖的,还不能冲上去打人砸自己的招牌。如果兑金子给他们,兑到钱庄倒闭都兑不出那么多金子,这些人多少也存了把钱庄兑倒闭的心理。
股东们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,一个个看向裴三郎。
裴三郎这回是真没办法,两辈子的经验都派不上用场。这九家公府,连同汤公府,着急兑回金子,脸皮和名声都不要了。
他们能那么往死里坑卢铉,打死裴三郎都不敢跟他们谈生意买卖,不要说他去谈,那十家公府给他下请帖他都不敢收。
天都黑了,钱庄却连门都关不了,也不敢去挪那些堵住大门的铜钱箱子,怕被赖上。
向来好脾气的鲁二郎脸都气绿了,“这要是在鲁城,我抄了他们家。”
姜二郎半闭着眼,慢悠悠地说:“同为公府,我们无权抄他们的家。”他忽然想起一事,一下子坐直了身子,问:“汤公怎么没回封地?”
云公府的四公子说:“换成是我,五千两金子押出去,我也不放心回。”
姜二郎正色说:“这都四月了,早就过了规定的返程之期,公侯们私自留京可是重罪。”
几位贵公子眼神交汇,麻利地各自散了。
第二天,天刚泛亮,几位贵公子就又聚到了鲁公府。
那几家公府的公爵有没有离京其实非常好打听。
这么多的金子,管家是做不了主的,一般能做主的就是公爵本人,又或者是他看重的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