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看了看白歌行,低头继续数银块。
白歌行道:“这位兄弟,你这么做事不厚道吧?”
中间人与这群猎头打了不少交道,他自然知道眼前这少年是怎么回事,他没有理会白歌行,对着那高个子男人道:“就这么点?不够。说了这个数的。”他说这话伸出了五个手指,“今天不交完这笔钱,谁也别想过河,你们就看着办!”
那高个子男人猛地抬手拦下了要冲上去的手下,那中间人丝毫不惧,他身后原本坐着的一大群船夫此刻全都站了起来,高个子男人的脸色不大好看,那中间人的表情则变得得意洋洋起来,“怎么着?想动手啊?这条河我待了二十多年,迎来送往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,我还真没怕过谁。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,这钱少一厘都不行,你们想动手只管朝脸上招呼,我就站这儿了,谁敢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忽然被一拳打在侧脸上,他整个人飞了起来,甩开了十几丈远。
当时的场面是,猎头们和船夫们目瞪口呆,船上坐着的那群苦力鸦雀无声。少年慢慢地攥了下拳头,道:“我这人一生最恨仗势欺人的宵小。”
短短一句话,掷地有声,猎头们惊呆了。
白歌行一把将那钱袋扔回给那高个子男人,还不忘在扔之前帮他数了数,堪称粗中有细,实在贴心。众人当时看着白歌行的眼神都变味了,在听见白歌行说的振聋发聩的那句话——“四海之内皆兄弟”,大家全都震动万分,尤其是那个高个子男人,然后在白歌行帮他们轻松摆平此事后,他示意手下从背后用一记闷棍敲晕了白歌行,“把这傻子拖进去。”
手下闻声麻利地将脸着地的少年拖上了船,咚一声将人甩进了船篷。
过了会儿,船篷上的帘子再次被刷一下揭开,一个黑布隆冬的咸菜坛子被人扔了进去。
处理完白歌行后,在高个子男人的指挥下,几个人麻利地装船装货,就在一切都准备完毕,几个人预备着开船的时候,两个身影出现在了渡口。
钟清与云玦在小镇打听一番后,离开了小镇,来到了这渡口。
云玦站在钟清身旁,他一直有意无意地望着钟清。自从在那山谷中主动亲了他之后,钟清就什么也没有再说,也再没提起,转头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,云玦不懂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。话永远只说一半,好像是故意的一样,性格使然,他真的极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,每当他觉得钟清这么做是这个意思,钟清过两天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,是你误解了,已经不只一次了,现在他也不确定钟清到底要怎么样,想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。
见钟清朝着那船夫招手,云玦下意识看了他一眼。
船上的几个猎头也发现了岸上的钟清,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钟清喊道:“船家,这船是去哪里的?”
高个子男人打量了几眼钟清,回喊道:“往东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