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清与祝霜两人讨论今日发生的事情。
“我确实觉得那天都府弟子有些不对劲。不过实话说他们家也没正常过。”美丽的女鲛人,被驱逐的弟子,叛徒身份的先祖,至今仍是个谜的龙珠,与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自己不正常的太元宗不一样,天都府的身上总是若有若无地笼罩着一层神秘的、令人想要窥探的气息。
钟清忽然看向祝霜,“很奇怪的一点,今日我们提到借龙珠的时候,对方虽然把我们赶出来了,但别的是一句也没说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愿意借龙珠?”
“说明此事有商量的余地。”过了片刻,钟清道:“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。”他回忆了一遍今日见到夏正则的场景,老人端坐在堂前冷冷地望着他,那眼神里好像藏着些东西,钟清随意地解下了手腕上的发带,缠到了另一只手上,若有所思道:“他好像在考虑些什么。”
此事暂时也讨论不出来什么,一切都要等七日后重新见到对方才有定论。
钟清与祝霜各自回了房间,连日不眠不休地奔波,天衡宗一群弟子疲惫万分,祝霜让他们也各自回房间去休息,只留下两个弟子守夜。
客栈中熄了灯烛,只有一楼的楼梯拐角处还摆着一盏昏暗的油灯。钟清上楼的时候,忽然他感觉身后似乎有一道注视的光,钟清回头看去,油灯的光照开大半个客栈,门大开着,门外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人影。
钟清不知道是不是他在疑神疑鬼,自从离开天衡宗后,他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跟着他们这一行人,按道理是不可能的,他与祝霜修为都不低,不可能被人跟着却毫无察觉。钟清重新回过头沿着楼梯往上走,木质的楼梯发出咔嚓的声响,在某一个瞬间,钟清脑海中忽然心有灵犀似的闪过一张少年的脸,像是一束光刷一下照开了黑夜。
钟清在楼梯上停下脚步,忽然他转身往下走,迅速大步走出了客栈,他左右看了眼空旷的街道,像是在找些什么,深夜的街道四下无人,除了不远处的河水声外也没有任何的声音,在门口守夜的天衡宗弟子诧异地望着他,钟清站在原地良久,客栈屋檐下挂着两盏灯,烛光照在他略显迷惑的脸上,过了会儿又慢慢地恢复了寻常的样子,他回身重新往客栈中走。
人心中有愧,就总觉得鬼神会找上门来。
钟清心中想,不大可能是他。
钟清回了客栈,长街上依旧没有任何人的身影。客栈的屋顶,一只奇怪的鸟正无声地栖息着。它身长约两尺,不算大也不算小,羽翼丰满,脖颈修长,朱红色的眼眸,黑夜中鲜艳如火的红羽笼着灰蒙蒙的月光,看上去并不起眼,但是能想象出当金色阳光照耀下来,那身如箭的羽翼迎风张开,会是怎么样一副流金耀火的震撼场景。
若是钟清刚刚回头时看见了这只奇怪的鸟,他或许会联想到另一种东西。
一阵风从巷子里吹过,那只从头到尾都极其酷似凤凰的鸟雀扭头看向一个方向,它张开了羽翼,无声无息地飞落在一个人的肩上。
天都府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