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米吸了吸鼻子,捏紧了两株药草,最后还是憋不住,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,“对不起,雕得这么差还给你看……”陈米拿着刻品转身跑下了山。
陈米下山回家后苦练雕刻,而她的窗台,每日都会有小鸟衔来鲜花,她把鲜花放进瓶子里,鲜花变干花,她攒了一瓶又一瓶,就是不忍心丢掉。
“那个时候我每天都想,那鸟肯定是姜遇派来向我道歉的,所以我把花全部收起来了。这个想法是不是怪自恋的?”陈米笑了笑。
姜遇静静望着她的眼,“不是。”
“嗯?”陈米抬眼看着他,姜遇点着她的唇,目光凝然。
“是我派的。武师教了我驯鸟。”姜遇涂完了药膏,贴了张叶片在她唇上,净手后又递给她一张热毛巾,“敷着。”
陈米看着他,忍不住就笑了,她抓着毛巾,“我还记得我苦练了几个月,在你生辰那日送了你个木雕的生姜呢。现在回想,我那时那样年轻,怕是雕得磕碜。”
“没有。”姜遇从腰间一摸,一个圆润、略显粗糙的棕黑的生姜躺在他的手心,“我很喜欢。”
陈米又惊又喜,她拿起生姜木雕摩挲,棱角都变得圆滑了,“你一直带着?为什么啊?这个雕得这样差,远不及后来送你的。”
姜遇看了一眼生姜,又看了一眼陈米,“提醒自己不要再弄哭你。”
不然就会像那个时候一样,几个月都不上山看他一眼。
陈米看着这粗劣的功脚,微抖的曲线,心里一暖,“姜遇你真的是太好了。”
姜遇低首,轻浅地勾了唇角,“是你太好。”
到了杏花村,他的每个生辰才似乎算是件喜乐和值得期望的事了。
是陈米太好,也太坏了,让他有了这样的期望。
期待每一次她都会捧着一大把绚烂的花,笑着对他说,“生辰快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