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说完,站起身转了两圈。朔风凛冽,吹得人脸皮发疼,公主紧了紧她的狐裘斗篷,边转边道:“回家就举办个选婿大典,本公主要公开选驸马。长得不好看的不要,头发太长的也不要,头发长见识短……男人又不是女人,长那么长的头发干什么!”
公主现在极其愤世嫉俗,悼念了一番往昔岁月,摇摇晃晃钻进帐篷睡觉去了。
失恋的人总是比较脆弱,帐篷里挂着小小的风灯,绰绰和有鱼看她来回烙饼,那不甘翻身的动作,像皮影戏一样投射在雪白的帐布上。
公主终于吹灭了灯,独自躲进黑暗里舔舐伤口去了,作为她的智囊团,绰绰和有鱼表示同悲。
这一行,上国派了十五人的队伍护送她们,寒冷的冬夜,男女虽然分成两处烤火,但天寒地冻阻挡不住火热的情愫。同行一个月,看对了眼的男女开始眉目传情,绰绰和有鱼无人问津,两个人碰了碰杯子,怅然干下了这杯孤独的酒。
天上有什么落下来,落到脸颊上瞬间消融。绰绰仰头望向天顶,空中仿佛扬起了细细的粉尘,慢慢地,逐渐地壮大,然后撒盐一样,均匀地降落下来。
“下雪了!”欢呼声此起彼伏,膳善虽然也下雪,但每年初雪也还是令人惊喜不已。
膳善姑娘一般都能歌善舞,高兴不高兴都可以跳上一曲。不知是哪个护卫弹起了口簧,姑娘们便应着琴声踏歌,整齐划一的步伐,踏在荒烟蔓草的原野上,这寒凉的天气也变得多情起来。
琴声淙淙,伴着姑娘们愉快的笑语,在草原上无尽回荡。
渐渐地,踏歌声中混入了隆隆的声响,仿佛大地也颤抖起来,要不是离山很远,还以为雪崩了呢。
众人都察觉了,惶恐地面面相觑。护卫们回身操起了兵器,终于肯定那种异响是马蹄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