释心还是摇头,“在佛门中一日,我就是一日佛门弟子。”
公主也不强求,待他走进禅房,自己也侧身挤了进去。
释心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,“施主的侍女呢?”
公主说:“在我房间。”
“你有人做伴,何必跟到这里来?”
公主想了想,讪讪笑起来,“我也不知道,好像是习惯了,习惯跟在你屁股后头跑。”
可是这种习惯,很快便会被纠正的,离开天岁,相隔六千余里,不再见他,渐渐也就忘记了。
他转身从檀木盒子里取出一支线香,牵起袖子点燃了,那一星微芒在沉闷的暮色里红得腥腥然。即便是再微小的光,好像也能照亮他的眉眼,公主坐在一旁看,看那红光映照在他眼眸,多像个半佛半魔的妖僧。
她很少有如此安静的时候,换了以前,早就上来兴风作浪了,这次却没有。
没有很好,可以有一段静谧的时光。然而又空落落的,似乎哪里缺失了,少了一股灵动活泛,人便如暮色一样,沉沉向下坠去。
沉默了很久,公主哑声问:“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?”
他抬手摘下了支窗的小棍,淡声说:“在其位便要谋其政,也许又会像以前一样,浴血沙场,征战八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