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夜国使节有些为难的样子,“鄙国国主正等着公主殿下的好消息呢,公主是女中豪杰,就不要学小女生扭扭捏捏那套了,直接给我个准信,我们即刻就回国筹备婚礼。”
公主不想搭理这些人了,转过身,佯佯向宫城走去。
皇后也觉得东夜国不讲理,凉声道:“两国联姻又不是买菜,总要仔细商议了才能定夺。我们膳善虽小,也是理事国,尊使可不要逼人太甚了。”
东夜国使节被皇后一顿呲打,心下十分不悦,公主在前面走,东夜国的人跟在后面,大声道:“我等急着回去复命,殿下要是不应允,下臣直接将殿下的意思转达国主便是了。”
这话一出,却要好好掂量,东夜国毕竟比膳善强盛,果真起了兵戈,恐怕不好收场。
看看国主,国主一脸惨淡,公主只好叫等等,“请问贵国国主知道本公主是飧人吗?飧人和你们寻常人可不一样,处境要比一般人危险得多,贵国国主不怕涉险?”
东夜国使节说不怕,“公主殿下既然能从上国回来,说明天岁镬人也不会将您如何。我们国主死过几任……不是,下臣的意思是,我们国主抗压能力超强,公主殿下就放心大胆地嫁吧,不必为国主担忧。”
公主心说好家伙,死过好几任老婆,还死出经验来了,不会克妻吧!然而一径推脱,又怕惹恼了对方,便道:“本公主择婿也是有标准的,不是什么人都能嫁……”
东夜国使节说明白,联合副手展开了一副画卷,画卷上画着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子,戴着金冠,摇着折扇,使节说:“这就是我们的国主。国主今年二十八,十六岁即位,把我们东夜国从积弱一路扶植上强盛,一听就知道是位英主。我们国主风流倜傥,年富力强,是十二国中排得上号的英俊国主,比起贵国国主……”斜眼瞥了瞥一旁的尉君直,“强了不是一星半点,公主殿下可以比较一下。”
国主一听不干了,“会不会说话?强行比较是吗?要娶孤的妹妹还如此猖狂,居然和孤比起帅来了。干什么,不知道这样婚事会黄啊?”
使节一想也对,忙给国主赔了个罪,“下臣是直性子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,请国主不要介意。我主要是为了衬托鄙国国主的美好,一时没顾得上您的面子,还请国主赎罪。”
国主仍是气咻咻的,甩手踱到一旁去了,嘴里嘀咕着:“真是人善被人欺,大国风范和小国做派,一比较就高下立见。同样是威胁,天岁使节就有风度得多……”
紧要关头还是伊循沉得住气,上前拱手道:“在下刚接得公主殿下还朝,殿下人虽回来了,但和天岁皇帝陛下的纠葛还没有了断。贵国国主现在要迎娶殿下,万一天岁发难,谁也经不得上国君王冲冠一怒。所以使节大人还是先回去,将实情告知贵国国主,若是贵国国主有心,过三个月再来求亲……”
结果东夜国的使节粗豪,半道上打断了他的话,“不行,至多再等一个月。你们也不用拿天岁皇帝来压我们,大皇帝要是真的钟情公主殿下,怎么会让殿下回国?再说了,镬人和飧人,除了一个想吃一个被吃,还能有什么纠葛。殿下若是嫁给我们国主,凭着我们国主的面子,或许可以免于被吃也不一定。”
国力强盛的有话语权,小国好像永远处于被动的局面,讨价还价一番,僵持在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上,公主终于不胜其烦,寒声道:“和你们国主说,本公主不能忍受丈夫有其他女人。若是贵国国主能散尽后宫,什么时候举行大婚,贵国说了算。老娘就是等不来萧随这句承诺才一怒之下回膳善的,要是嫁到你国没有高级待遇,我还不如留在天岁当皇后!”
公主说完,高昂着脑袋往自己的珠宫去了,剩下满屋子人目瞪口呆,东夜国使节纳罕地问副将:“她说什么?留在天岁当皇后?上国皇帝不是镬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