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她对他意见很大,要拿他的脑袋蹴鞠?他气得挪过去,伸出两指来要捏她的鼻子,把她活活憋醒,结果将要触及的时候,他又怯懦了,那气势汹汹的指尖换了个动作,极轻极轻地,在她脸颊上刮了一下。
她的皮肤温软,细腻得像孩童一样,他收回手,心里觉得满足,即便什么都不做,就守在她身边也好。
寒风呜呜地吹过檐角,东北角上的破洞纷扬洒下雪沫子,寒冷被火堆驱散了,时间也仿佛凝固下来。他在一旁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合衣躺下,半夜的时候感觉寒浸浸的,睁眼看见她还在熟睡,只是篝火葳蕤没有太多热量了,便操起边上堆积的桌腿,顺手扔了过去。
次日醒来,公主已经在驿站的后厨看了一圈,空手而规,苦恼地对他说:“什么都没有,连吊在梁下的大蒜都只剩杆子了。”
释心朝大堂另一端看了眼,无奈道:“这驿站废弃了太久,即便有什么吃的,也被老鼠啃食干净了。”
公主气得踢了脚地上的枯草,“别让我看见这些老鼠,看见了就抓来烤了。”
释心果然惊讶地望着她,“施主,老鼠是不能吃的。”
公主无趣地咧了咧嘴,“泄愤而已,别当真嘛。”
说着背手到门上查看外面的景象,昨夜北风紧,雪倒是下得不甚大,但是极冷,比前一天更冷。马车的轱辘上结了冰,她拿小棍子到处敲了敲,转到廊下问那匹马,“兄弟,你饿吗?”结果马打了个响鼻,吓了她一大跳。
释心抱着一摞干草回了,正听见她和马说话,当即便有些不高兴。
“施主,你称呼贫僧兄弟也就罢了,为什么管这马也叫兄弟?”
公主才发现这人挺记仇,“众生平等啊大师,我一视同仁,难道不行吗?”
他不说话了,寒着脸把草料送到马前,心里仍是忿忿地,怪她人马不分。
公主还要招惹他,追着他说:“大师,你这个不对啊,怎么还搞物种歧视呢。它任劳任怨,光脚走在雪地里给我们拉车,你怎么能看不起它?”
释心蹙眉道:“贫僧没有看不起它,只是觉得施主对贫僧和对马是一样称呼,不大妥当罢了。”
所以男人真是小心眼,特别是光头的男人。
公主说:“那我以后叫你姐妹,这样总可以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