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厢公主被人送回了王府,奚官和绰绰在府门上候着,见她一露面,慌忙迎了上来。
奚官哭丧着脸说:“殿下,全府上下守卫如此严密,您究竟是怎么跑出去的?还好您没出什么意外,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那下臣是活着好呢,还是不活为好啊!”
绰绰上前搀扶公主,小声问:“殿下,找到那些被关押的人了吗?”
公主叹了口气,“找到了,可是没能带回来,换了个地方,照旧关押在宫里。”边说边摆摆手,往自己的卧房去了。
忙活了大半夜,上床的时候已经子时了,公主没有睡意,召集了她的智囊,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办。
“殿下喜欢楚王殿下吗?”绰绰问。
公主怔忡了会儿,发现这个问题她居然还没有好好考虑过。
“一件事做了太久会养成习惯,一个人勾引了太久,当然也会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他。”公主盘腿坐在床榻上,摸着下巴说,“像我这种博爱的人,总是比较多情。不过我好像喜欢释心大师更多些,因为他嘴里叫着‘不要不要’,暗里受用得不要不要,我就觉得很带感。本来他要是继续当楚王,我还可以和他切磋一下,如今人家要当皇帝了……天岁皇帝啊,想想咱们国主,听见有人提天岁,就慌里慌张找不着方向,天岁皇帝对小国来说,就像神佛一样高高在上。”
有鱼比较一针见血,“这么说来,殿下是怕了?不想和楚王殿下继续搞暧昧了吗?”
公主脸红了下,“也不是,刚才我不是问过他吗,他没有答应把我当成唯一的亲人,那就说明他以后还会有很多其他亲人,那本公主的地位就比较尴尬了。我们这些人先天有缺陷,打不过镬人,留在上京不是找死吗。而且君心难测,以前他当大和尚的时候纯得很,现在动辄喊打喊杀,我有点适应不了。”
有鱼说明白了,“殿下就喜欢玷污圣洁,离开膳善的时候闷闷不乐,看见释心大师的光头之后却如鱼得水,难怪后来都没听您抱怨过。”
公主噎了下,“你这人,说话不会委婉点吗,我喜欢圣洁,难道有错啊?”
绰绰和有鱼纷纷表示鄙视她,这是多么变态的嗜好,那个受尽她欺辱的人现在要当皇帝了,她心虚,怕秋后算账,因此才着急想回膳善。
“殿下不是约了楚王殿下好好谈一谈吗,如果谈得不错,我觉得您可以考虑留在上国当皇后。”
上国的皇后?那个词好像离她太遥远了,天岁是镬人的天下,一个飧人要想在这里当皇后,简直是不可想象的。
公主枯着眉惺惺作态,“本公主这么向往自由的人,要是天天被圈禁在深宫里,可能会发疯的。”
皇后的桂冠和外面无垠的天地,她到底喜欢哪一样?好像用不着考虑,肯定是后者。但若是把皇后桂冠和释心大师对换,那么应当就变成前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