绰绰和有鱼一左一右趴在她身旁,绰绰问:“殿下是不是觉得心里很空虚?以前能想方设法追着释心大师跑,现在只能关在这高楼上。”
公主不说话,只是看着远处的霓虹,看得出神。过了好久才道:“人家现在不做和尚了,不用念经打坐,有其他正事要做。我想得很明白,我们这种小国来的人,尤其还是飧人,在这上国不会有什么大作为,要想改变飧人的现状,全靠楚王殿下。身家性命都指望人家了,就别抱怨空虚不空虚了,再空虚也比被人做成下酒菜强。我是在想,有什么办法能溜进皇宫的后厨看看,如果里面有我们膳善人,至少把他们救出来,别再让那些厨子割他们的肉了。”
看着同胞被残害,这件事怎么能不叫人耿耿于怀。公主起先还因萧随晚归而惆怅,可是不多会儿,她又发现和民族大义比起来,这点私情不过是渣渣。
“你们说,他近来在忙什么?”
公主两眼炯炯,惆怅一扫而空。
绰绰和有鱼交换了下眼色,“殿下不会是想去军中吧?那里全是镬人,您这一去,是打算给那些将领送点心吗?”
唉,小丫头目光短浅得很,哪里明白她心里的盘算。公主兀自嘀咕着:“我得合计合计,合计合计……”边说边负着手,慢慢踱进了卧房。
月亮已经爬过中天,向西沉去,街头的灯火却还未熄灭,沉甸甸的雾气弥漫街头。有快马经过,马蹄飒踏搅乱了气流,水雾便现出回旋的痕迹,翻滚着,极快地跟随马蹄奔涌。
楚王府的府门半开着,听见大门外有马嘶鸣,门里的人很快迎了出来。
萧随被一群人簇拥进门,解下身上斗篷随手一扔,管家眼疾手快接住了,一面弓着身子问:“已经丑时了,殿下长途奔波,可要准备些小食啊?”
萧随说不用,转头望向眠楼,“本王走后有没有人来过?公主殿下心境如何?”
管家说:“殿下请放心,谢小堡主后来没再来过。我已经吩咐门房,以后但凡谢小堡主出现,就说王妃不在,他要是赖着不走,我们就打断他三条腿。”
这个主意当然不错,不过可行性不大,谢家堡毕竟是武林门派,谢邀自小练武,虽然根骨差了点,但身手勉强还是可以的。
“尽力劝退就好,动起手来不好看,也会惊动公主殿下。”
管家一叠声说是,“还有一件事,锈庄把王妃的喜服送来了,王妃穿戴过后很满意,面露喜色,表示要赏赐大家。”
说完有点心虚,把赏奚官改成了赏大家,这也算假传圣旨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