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坚定的大妈党,“恕我直言,圆慧师兄看人下菜碟,长老们的饭菜永远比我们的多。只有尉大娘,坚决做到了公平公正,给长老打菜抖一下,给我们打菜也是抖一下,就冲大娘的人品,我必须站她。”
流言传来传去,公主显现出了少有的沉着冷静。
脚底的伤还没好,她踮着一只脚在食堂继续给僧众打饭。圆觉在边上搭手,四下无人的时候也向她打探,“大娘,那天晚上你和释心大师干什么去了?为什么天亮才回来?”
公主乜了圆觉一眼,“小小年纪,管大人的事干嘛?《地藏经》背出来了没有?真打算在后厨当一辈子伙头僧啊?”
刚说完,对面释心大师过来打饭了,瞬间几百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他们的一举一动。公主依旧扬着笑脸看向他,“大师,上次你给我的经书,我有几处不太明白,回头去向你讨教啊?”
释心有意推脱,“施主还是请教弘忍大师吧,早晚课都由他主持,弘忍大师对佛学有独到的见解。”
可惜公主并不听他的,没心没肺地笑着,往他碗里打了满满一勺丝瓜毛豆。
“信女比较喜欢你……”她大喘了一口气,“讲经的声调。”
竖起耳朵的僧侣们高高吊起的胃口,到最后还是倒尽了。这大娘说话停顿那么长,是不是在开玩笑!
以现在的情况看来,释心大师好像是被动接受的一方,尉大娘属于主动出击那类,但也不排除释心大师表面高冷,内心烧得都快炭化了。毕竟要是他真的不乐意,尉大娘也不能强行绑架他一夜。
世风日下啊,一位如此被看好,甚至将来很有可能继承方丈大师衣钵的高僧,经受住了万恶的钱权诱惑,却逃不出食堂大妈的温柔陷阱,细想之下怎能不叫人唏嘘。
释心大师打完饭不多久,主持方丈也来了。这时恰好菜盆刚刚装满,热气腾腾送到了公主面前,公主抬眼一看,那长眉善目的老和尚笑得慈祥,忙狗腿地舀起一大勺菜扣进了方丈碗里。
“方丈大师,今天的素菜很新鲜,您多吃一点。”
方丈笑着说好好,“尉施主进后厨帮忙也有段时间了,一切都还适应啊?”
公主心下纳罕,一般方丈都是打了饭就走,很少会趁这个时候和她闲话家常。但既然问了,她也不能不回答,变透过热腾腾的蒸汽大力点头,“托了各位大师的福,信女能够很好地适应寺里的工作,和后厨的小师父们合作也很愉快。”
方丈很欣慰的样子,“那就好啊……对了,老衲听说施主受了伤,还是让药僧看一看的好。我们的药僧,是关内道二十一大寺庙中,连续三年拔得药王大赛头筹的,药学方面很有造诣。”
公主被菜盆上方的蒸汽熏得躲避不开,一面刮手一面道谢,“方丈大师这么忙,还抽空关心信女的伤,真令信女感动不已。我这是小伤啦,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就不麻烦药僧大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