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要说耐力,他的耐力是真的惊人,背着公主翻山越岭都不带休息的。公主中途提醒了他几次,说大师你累不累呀,需不需要在路边坐一下,他说不必,倒不是一心为了赶路,是真的不累。
于是背后的公主暗暗咋舌,偷着在他肩膀上捏了两下,哇,是真的壮!公主想起暴雨中半含半露的美,一双爪子开始蠢蠢欲动,装作不经意地碰了碰他的胸肌——哇,确实大,比有鱼的大!
释心怎么能不知道她的花样,她得寸进尺,就要向腹肌伸出魔爪,他蹙眉告诫她,“不许乱摸。”
背后的人扭了扭身子,那火辣辣的身材可不是白长的。
释心唯有叹气,最近他经常陷入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境地。每到这时候就安慰自己,一念放下,万般自在,就当她是个不讲理的孩子,是母妃肚子里没来得及看见世界的弟弟,不要苛责她,众生皆苦,而她苦中带甜就是了。
翻越一座山,尤其还负重,脚程要比想象的慢很多。他背着她紧赶慢赶,终于在天色朦胧欲亮的时候,赶到了达摩寺的后山。
后山常年只有一个年幼的小沙弥看守,开启的机会不多,偶尔有僧侣通行,从这里进寺庙,可以不惊动任何人。
释心待要上前敲门,公主说等等,脱下半臂蒙住了脑袋。脸上的妆被那个歪脸镬人蹭了,就这么进寺庙,怕庙里的僧人不认她。
等她收拾停当说好了,释心才上前叩了叩门环。很快那扇乌油油的小门打开了,小沙弥合什一拜,“释心大师回来了?”
释心颔首,扶着公主跨进门槛,再一抬头,面前出现了伙房全体僧人,个个瞪大眼睛,直勾勾看着他们。
释心一惊,僧侣们瞅瞅他,又瞅瞅打饭的大妈,神情比释心大师还要尴尬。
释心毕竟见过大风大浪,清了清嗓子道:“怎么都在这里站着?”
还是圆慧沉稳,行了个佛礼道:“今日十六,是菜农送蔬菜的日子,我们在这里等交接。”
释心诧异地转头看了公主一眼,她拿衣裳盖住了脑袋,看不见她的脸,想必一定躲在衣下偷笑吧!伙房什么时候进菜,她是知道的,难怪极力游说他从后门进去,看来又是她的奸计。
僧人们一头雾水之余,当然要揣度大师和大妈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,这二位一夜未归,是参加什么活动去了吗?
看看释心大师,明月皎皎的大师,从来不着污垢,清冽如山巅的白雪。这回弄得下半截浸透了淤泥,时间可能有点长,泥巴都干涸了,斑斑驳驳附着在僧袍上,很有不拘小节的癫狂。
大妈倒还好,衣裳稍稍溅了几处泥星,鞋没了,穿着一双罗袜。不过这罗袜有点大,不确定是不是释心大师的,反正就是一脚着地,一脚踮着,看上去像只丹顶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