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就膳善的经济实力来说,赎一位公主花上十万八万两银子不算什么,只要让她顺利逃出去,她很快就能筹措到这笔钱。
她是十分真诚的想打商量,结果这张怪异的脸上浮起了半个微笑,“牵扯上谢家堡,然后引谢家来抢人,你好坐山观虎斗,是吗?你说自己和谢邀有交情,要是我没记错的话,谢邀也是镬人,难道你们之间有奸情?”然后那笑容就变得比较高深了,“谢小堡主的口味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独特了?你这张小嘴叭叭的,很会扯谎嘛。”
那只盘弄过铜莲花的手,顺道拐过来捏了捏她的脸颊。
这一捏不要紧,指尖感觉到粘腻的触感,原来这脸皮上附着着很厚的一层油彩,经过刚才冷水浇头,已经逐渐有了融化的迹象。
大力地擦,妆不太好卸,但经过一通揉搓,也卸了个七七八八。
仿佛拂去了蒙住珠玉的灰尘,还原出了底下本来的光彩,就算公主咧着嘴哭得毫无形象可言,两个镬人也从她的皮肤和五官轮廓,看出了惊为天人的容色。
他们竟有些不知所措,这飧人看来似乎和以往的不一样。他们是做黑市交易的,从各种渠道弄来落单的飧人放血割肉零售,卖给那些需要解开味蕾枷锁的镬人。今天去达摩寺,本来只是想混进人堆里随便观察一下,没想到发现了这个丑飧人。因她长得磕碜,料想是被抛弃的,当时也没多想,随便找个扫地僧人传了句话,就把她骗出来了。
这是个多不知疾苦的傻白丑啊,居然不疑有诈,他们拿麻袋一套,扛起就走,前后用时不到一盏茶。
本来以为白捡了个荷包,结果没想到擦干净了居然长这样。实在太漂亮了,漂亮得令人心慌,漂亮得一看就知道来历不一般。再联想达摩寺种种,楚王不是在这所寺庙出家吗,难道这飧人好死不死的,和楚王有关?
两个镬人面面相觑,大个子说:“怎么办?要不然把人放回去吧,免得惹麻烦。”
歪脸不语,眼中精光微闪,沉默了半晌才道:“这麻烦不惹也惹了,现在把人放回去,万一她供出我们,一大帮子人全得玩完。”
公主忙说不会,“我嘴很严的,只要你们放了我,我一定对今天发生的事绝口不提。”
然而这话谁会相信呢,那两个人怔怔盯了她很久,这世上很多事,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,做了就是做了,半道上补救,还不如一条道走到黑。
几乎只需一个眼神,很快就达成了默契,从刚才的提心吊胆又变回了尽情狂欢,大个子说:“现在可不是上等了,是特等,价格还能再翻一番。”
歪脸的镬人打量公主的眼神,是无法掩藏的贪婪。他舔了舔唇说:“这种极品还是第一次遇上,无论如何也要自己先尝尝。”
公主哭得很大声,她奢望自己的哭声能惊动周围的人,有谁正义感大盛,能从天而降救一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