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如初默了许久,才道:“叶桓说,北顾是北溟派来的内线。”
叶舟倒酒的手一颤,桂花酿便在桌上洒了一片。叶如初找了张帕子,刚覆上去,却被他抢着擦,又听见他道:“北顾怎么可能会是内线?”
“我对北顾不了解,但我觉得他和你们这样好,应该不会是敌国的人……可是叶桓还说,他曾看见北顾深夜独自一人前往敌军大营,又毫发无损地回来了……”叶如初心观察着叶舟的表情,声音渐渐弱下去。
叶舟深吸一口气,一时不知该和叶如初说些什么。
叶如初用指甲刮了半天桌腿上的掉漆,又道:“叶萧懿听了那些话以后生了好大的气,夜宴上连酒都没心思喝了,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。这件事情你应该明日上朝才会知道。我本还想着要不要先告诉南望,可她不在,在的话我又怕她听了难过……就来找你了。”
叶舟看着街对面那门前一片空荡的国师府,心情很是复杂。能让他觉得毫无头绪的事情不多,上一次这样一筹莫展,还是在朔光王的聘礼单子送到东源的时候。
国师府门前没有人拜月亮,南望也不在那里,而是和焰离云羲一起去了清徽观。
前几日她去找了这两人替她解梦,谁知云羲听了她的复述后思索一番,才开口道:“我对解梦仅是知道些皮毛,且据我所知,焰离在解梦这块也好不到哪儿去。你这个,我们怕是想不通。”
“哟,你又知道了我解梦好不到哪儿去?”焰离不服。
云羲瞥他一眼,“你以为呢?以往的考试可都是我帮着师父批的,我可怎么也忘不了你解梦这门课上每半年一见的那大大的‘丙’字。”
“听起来你关心我挺久了?”焰离好奇道。
云羲毫不留情,“滚。”
“好了,先不说这个。”在与北顾有关的事情上,焰离一向都是难得的正经,“清隐会梦到北顾回来,无非就是太想他了。只不过他为何只是看你一眼就走,且还不让你追,依我看,或许是一种什么暗示,叫你不要想着跟他去边境。”
“那,是边境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南望蹙眉。
“这几日星象稳定,我倒是没看出有什么事情。”焰离想了想,实在没个头绪,才道:“恐怕还是要回清徽观去找无念师父,看他怎么说。”
从山顶上看到的月亮竟比在城里看到的大出许多,且四周的气氛更加宁静。焰离带云羲捉萤火虫去了,说是要装进纱罩里当灯笼,南望就和无念道长坐在亭子里聊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