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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程前一夜,叶舟在书房忙完已是后半夜,回房的路上经过南望的梧桐院,见她房里的灯还亮着,叶舟便走了过去,在门外问:“怎的这么晚还不睡?”

南望似是一惊,又忙道:“哥哥?快进来,我正想问你件事。”

叶舟推了门进去,见南望坐在书桌旁,面前摆了几本书,不免疑惑,“你天亮便要走了,这个时候还看什么书?”

“我前几日和焰离聊天时听他说起北顾的生辰是十月初五,我便寻思着给他送点什么东西,若能随身带着最好不过。可我不大懂这些讲究,书中关于他们所用的饰物记载也甚少。”南望恹恹地趴到桌上,“你懂的比我多,可有了解过这些东西?”

“十月初五?”叶舟难以置信,“这才刚入五月,你打算得未免也太早了。”

“可这一走,我就没什么工夫打算这个了。既然现在想到,不如就弄好了再走。”

叶舟寻思片刻,“依我看,既是要能随身带着的,不如就送个手串。从前去清徽观拜访时,无念道长手腕上绕着那么一串,我记得说是八十一颗流珠,寓意九九纯阳之气。”

“那岂不是清徽观里人人都有?兴许他早不缺这东西了。”南望意兴阑珊地把书合上。

“你别是个傻子。”叶舟伸手敲了一下南望的脑门,“你送的和观里每个人都给发的,能一样吗?”

南望悟了,“好像是这么个理。那我再想想能不能刻些什么东西,一同串上去。”

叶舟见她开了窍,便道:“库房里似乎还有流珠,不过不多,你找起来要费劲些。”想想又笑,“一个手串你还费这么多心思,若他敢不喜欢,你便把珠子拆了砸他,我替你撑着。”

南望忙活了一夜,到天明时叶舟来叫她,发现她竟是趴桌子上睡的。

听到动静,南望迷迷糊糊地睁眼,“到点了?”

“差不多了。”见她这样,叶舟又气又心疼,“我同你说了多少次,做事情要趁早。你这都要走了,头天晚上还熬成这样,可怎么好赶路?”

“无妨,今晚到了驿站睡早些就是了。”南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。

“兵马早在城外候着了,国师府那边也有了动静,你还不快些。”叶舟催促道。

装行李的箱子早就收拾好送去了军队,由专门的马车拉着。南望只忙着洗漱束发,换了件衣服,又把她的清风剑从匣子里取出来,佩在腰间。出门前,还不忘从桌上拿起那串流珠,藏到袖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