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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自己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,从前她出游时被山贼绑到寨子里要她做压寨夫人,她抢了人家腰间的一把刀,把人家老巢给端了,自己骑了寨主的马回来。才刚进府门,就见府里的侍卫在她老泪纵横的父亲面前跪了一地。她丢下一句“没用的东西”,便回屋梳洗去了。

这件事在凌苍城中传了十年,可谁也没想到,叶如初这样的性子,竟能被叶萧懿收入深宫。其中或许有万般无奈,却也不得不叹一句命运难料。

门被推开,叶如初从镜中看见叶萧懿着一身绣了金色云纹的常服站在月光下,是风流倜傥的模样。那张令天下女子心动不已的脸,叶如初却看得心烦气躁,甚至拿起帕子掩住了口鼻。

叶萧懿无奈,“我今日哪儿都没去,酒也未沾一滴。”说着他走到叶如初身后,打量一眼梳妆台上的狼藉,“怎么不让人伺候?”

“你成天在群芳楼听琵琶到天亮,给人家花魁描眉贴花的,难道不明白这其中的乐趣?”叶如初反问。

叶萧懿纠正道:“是兰香馆。群芳楼低等了些,我不去。”

叶如初禁不住翻了个白眼,“你去不去同我无关,若只是如逛窑子一般来我这儿瞧瞧,那便请回吧。”

“这逐客令下得又比上次快了。”叶萧懿抬手抚过叶如初发簪上的金凤凰,“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,现在可好些了?”

“见不着你,自然好得快些。”叶如初道。

叶萧懿也不在意,“那便好。你这个金簪的样式,太后看了或许会喜欢。”

没头没尾的一句,叶如初却听出了什么,“我去见太后做什么?”

叶萧懿弯腰在叶如初耳边低语一番,叶如初却难以置信,“你真不是喝糊涂了?坤华宫里守着的可都是禁军。”

“正因如此,我才让你去。禁军大多曾是你父亲的手下,你又是个不爱生事的皇后,他们怀疑不到你头上。”

见叶如初还在犹豫,叶萧懿便又道:“你父亲曾助我登上太子之位,却也因此埋了不少祸根。我立你为后,许你满门荣华,也是为了能相互扶持。若再任太后胡闹,我地位不保,你身为皇后,又还剩什么好处?”

叶如初眼底的烛光似在晃动。叶萧懿轻声一笑,替她将刚取下的首饰一一戴上,“差不多是换班的时候了,还请皇后动作快些。”

太后年纪大了,又是个握着大权不肯撒手的,便总以为有人会害她,是而坤华宫的戒备格外森严。叶如初匆匆赶到时,正遇上几队禁军撤离。为首的见了她,忙跪下问了声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