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晓闻言后便也笑起来,连饮两场加上夜风吹拂,这会儿心情也有几分畅快,翻身下马后望着这华丽门庭笑语道:“旧年乡居俭约,难适繁华,但今富贵逼我,儿郎既献,何不可受?”
“是谁在此自夸扰人?着实可恶!”
早先城外人多眼杂、不暇叙旧的高仲密等人入城后也都来到李泰家中等待,此时听到李晓站在门外的笑言,不由得便气得哇哇大叫。
李晓身后跟着两个儿子一起迈步走了进来,迎面见到此间全都是相熟之人,这才显得轻松下来,于是便也指着高仲密笑骂道:“高二为友不良,之前入我家中讨食却劫我出乡,今日入我家门,若不豪饮自罚,岂能浇消旧怨!”
一众人呼喊着拥抱在一起,互相指摘、互相宽慰,以此庆祝劫后余生又久别重逢,然后便相拥着行入堂中,看这架势今天晚上是要不醉不归了。
李泰却没有这些老家伙们那么多感慨和精神,归途一路本来就疲乏得很,城内城外连饮了两场,这会儿已经是醉意颇浓。更重要的是出差一年多,好不容易回到家中,不赶紧回房搂老婆睡觉,却跟一群人胡吃海喝,这不有病吗!
堂内一众人都是熟不拘礼,李泰也懒得再作招待,吩咐一声饮食管够,然后自己便往后堂行去。
当他穿过侧堂跨门,却听到侧方有人低唤自己,转头望去才见乃是娘子身边侍女,走过去才被告知自家起居已经被娘子使人挪在了东厢侧院里,后院正堂则清理出来留给父亲李晓居住。
李泰听到这话,心内自是一暖,当即便阔步往侧院里行去,刚刚跨过院门,当即便有一股香风袭面而来。身上裹着狐裘、瞧着毛绒绒的妙音刚刚一脸惊喜的跃至夫郎面前,旋即便皱着眉背过身去:“夫郎一身的酒臭……”
李泰直接入前揽住这娘子裘衣下的细腰、横抱身前,那娘子略作挣扎旋即便埋首夫郎怀内,口中则小声滴咕道:“还没拜见阿翁呢……是夫郎失礼,不怪新妇!”
“放心,阿耶是随和人,此夜共他挚友欢聚,明早再去入拜不迟。”
李泰放下这娘子,反将柔荑紧握手中,并肩往侧院暖阁行去,口中继续笑道:“前在荆州与阿耶重逢,我心里镇定得很。一是关中壮功耀眼,二是户中佳偶可夸。在公在私,不辱门楣!”
“哪、哪有那么可夸,只是较寻常稍微可夸……”
这娘子闻言后便羞红了脸,低头有些忸怩道,但还是侧仰起俏脸偷望着夫郎,略显忐忑又不无期待的小声说道:“夫郎真的这么说?阿翁、阿翁怎么作答?要是好话,夫郎赶紧说来。若是恶评,我也不是那么想知……”
“哈哈,阿耶毕竟没有见过娘子,好坏都从我处听得。明早作拜时,娘子切记气壮一些,证我所言不虚。”
李泰拉着这娘子素手,又一脸自信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