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溏坦诚。
“我觉得她应该一开始就拒绝。”
岳翎又问:“你知道精神科医生会怎么处理吗?”
余溏摇头。
岳翎面上露出一丝令余溏觉得有些撕裂感的笑容。
“会用苯二氮卓类的药物来控制她的焦虑情绪,抵抗由这个恐惧症所产生的抑郁情绪。会指导她去和她那个也许根本就没有必要沟通的丈夫进一步沟通,如果她有需求,也许还会引导她和他的丈夫再次尝试。但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,建议她拒绝。”
余溏从她的表述中听到一点非出于职业的逆反。
“余医生。”
余溏没有出声,抬头看向她。
岳翎转过身,换了一个相对柔和的语气。“我想收回我之前对你说过的一些话,包括我之前说人很复杂,我现在想换一个说法,人也许不复杂,但人群很复杂,医生必须要和患者保持距离感,才会专注于她最根本的需求,我们永远也不知道,一个在你面前痛哭流涕,说一定要离婚的女人,在走出医院的大门,走进人群面对她的父母子女的时候,会把自己的所有的决定瞬间全部推翻。就好像你之前在车祸现场救的那个人一样。”
余溏怔了怔。
他记得余翎当时是跟着120救护车走的,只不过因为丢了行李自顾不暇,才没有去细想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。
“你认识出车祸那个男人?”
“他是我的病人。”
岳翎眼神一暗,
“他那天来复诊拿药的时候跟我说他已经走出了她女儿去世的阴影了,现在也找了新的工作,我下班和他一起走出来,没想到就出了那天的事。行人红灯,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。”
“自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