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浙摊开手,“行行行,有病有病,你赶紧上去洗澡。”
话音一落,二楼楼梯口的灯被全部点亮了。
余溏抬起头,看见岳翎站在楼道上,一边等水一边反手扎马尾,暖黄色的灯光给她恰到好处的阴影,像在慎重的保护着什么要强而脆弱的观念。以至于看得久了,会有一种冒犯到她的感觉。
余溏移开眼光,尽量克制住声音,转向余浙。
“喂。”
“说。”
让他说,他又不知道怎么说。
余浙听他半天没吭声,抬头扫了他一眼,又看了看楼梯口站着的岳翎,万事了然于心。
“你觉得她是谁?”
余溏仍然没有说话。
余浙把平板架在膝盖上,拿起水杯喝了口水,自己答道:“不要乱想,这我请的家政阿姨,洗衣做饭打扫卫生,包吃包住。8000块一个月。”
余溏不自觉地皱眉。
其他都还好,最后那个数字,触碰到了余溏的敏感区域。
让他想到了在外科病房里,护士常常用具体的床号来称呼病人时的情景。
“x床,余医生来查房。”
那个被叫做x床的病人听到自己的号码之后,立即惶恐卑微地朝他看过来,手足无措,想说话,又唯恐自己的无知让医生厌烦,尽管他入院的资料上的职业写的可能是某知名大学的教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