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还得多谢阿沁无端端起了怜悯心,策马赶来知会,临安王这一局设得很好啊,恰能让本王使一记反杀,这一记箭伤是本王自个儿讨的,总归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本王拿自身作饵,这点伤与临安王那一记穿喉而过的箭伤相较,可真是小巫见大巫。」
穿喉而过的箭伤?
李明沁想着他所说的「反杀」,不禁问:「所以临安王那一箭,是王爷当成假刺客身分所为?」
且极可能所使的弓箭还是现场从刺客手中夺来,要做就得做全套。
封劲野嘴角勾得更高,眼中无丝毫笑意。
「本王老早就想下手,苦无完美机会,他想螳螂捕蝉,那本王自然借力使力来个黄雀在後。他有人,但人手再多也比不过本王手中的兵,他的人不能明着用,本王的兵却是明来暗去皆可布置,今日倒在围场深林中的黑衣刺客尽是临安王私养的死士,他如今重伤不能言语,即使能开口他也不敢认,本王要他死得难受,活着也难受。」
李明沁背脊细细一颤,没说话。
她先取一方净布用温水浸湿,重新回到封劲野跟前,仔细擦拭伤口周围混着金创药粉乾掉的血渍,拭净後,她倾身察看那口子,庆幸伤得不深,跟着拿起小托盘上那白玉罐,揭开罐子嗅了嗅,眉心微动,遂沉静问:「王爷把我随身的那几瓶药收走,眼下可否还来?」
封劲野盯着她淡敛的眉眼好一会儿,似欲逼她抬起脸,但那张白得有些透的小脸始终向着他的胸前,他闷着一股气撇撇嘴,把收在腰侧的一个小布囊扯下来抛到长几上。
布囊里的小瓶发出轻微碰撞声,李明沁还不忘低声道谢,小手快速翻找。
御赐的白玉罐金创药虽好,但她按清泉谷的药方子制出的金创药更具奇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