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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处理好他的伤处,李明沁又察觉不对劲儿了。

他在看她,一直紧盯着不放,即使她没去接触他的视线,还是能明显感受他那两道灼灼目光。

是,她的行径确实挺古怪,寻常姑娘家与陌生男子独处一室,怕是没被吓昏也得惊叫连连,但她非但没有退避三舍,还上赶着靠近他,对他动手动脚。

暗暗吞咽唾沫,後知後觉的她矫枉过正地往後退开两大步,这才敢抬眼迎视。

「王爷莫要怪罪,仅是我习得一些医术医理,见不得伤口放任着流血。」血不流了,她心略定,终浅浅牵唇。「如此包紮好了,也就安心些。」

他眼神还是怪,深幽幽盯得人头皮发麻,但李明沁无暇斟酌,毕竟有太多话想说。

「王爷与我同困於此,想来一会儿还有事要发生,得尽快离开这座小楼为妙,只是前门上了重锁,还可能派人守着,窗子亦被封住……方才从通气窗望外瞧,若要悄然离开,临湖的这一边倒可赌赌看,因为底下即是人工湖,不好布置人手,而镜湖小楼上下皆有回廊,可以攀到底下回廊再沿着湖畔避进後园子里,但问题还是窗子,推不开……」

不能引起骚动,更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被逮,她绞着手指努力想法子,面前男人突然越过她迳自走到临窗的後排窗子前。

「王爷想怎麽……做……」她跟上、问出的同时,他从靴内拔出那把他先前用来自伤的匕首,插入窗缘,也没看清楚他使什麽招,只听轻微-响,紧闭的窗扇竟被卸下。

若非情势不允许,李明沁都想拍手叫好。

那扇窗被安静搁在一旁,她面前蓦地伸来一只大掌,掌心向上,能看出那挽大弓、降烈马的手是如何粗糙厚实,令她记起握住这只手的感觉,身子亦记起那一遍遍的摩挲抚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