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松流有点忐忑:“你不是很早以前就下定决心收手不干了吗?”

哈桑可是对他说了,织田作之助对准的的确是要害。

只不过哈桑避开了而已。

织田作之助语气淡淡地说:“难道我要看着太宰死在森鸥外手里后,再干掉森鸥外吗?”

红发男人慢吞吞地削着土豆,仿佛土豆片是森鸥外做的。

“森鸥外是港黑的首领,一旦他缓过劲,我和太宰是不可能逃出横滨的,更何况当时太宰还在住院。”

“我也拿不准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对太宰的态度,他们两个都是铁杆的森派嫡系。”

“当初先代首领死后,尾崎红叶是第一个表态支持森鸥外的,若非她的支持,森鸥外不可能暂时坐上首领位置。”

“中原中也实力那么强,我也没把握在他的攻击下保护好太宰。”

“难道要我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吗?一切都让你来帮忙?那算什么?我做不到。”

织田作之助说着说着,居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。

“你不用担心我,流,我当时已经做好觉悟,如果我成功了,我不会再写小说了,但我不会觉得难过或者沮丧。”

“这些年我时常在想,人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?”

“太宰曾为此迷惘过,你从不迷惘,却让我看不到活着的生气,就仿佛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。”

“但我觉得不是这样的。”

他看向赤松流,神情沉稳而厚重,仿佛一座无声却始终伫立着的大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