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俞一把抱起她,“想伯伯了。”
“想。”大声说到,身边的人都笑着。
阮绵书扶吴云下车,一路说笑。
那封信在沈从兴清醒的时候给了他,是和离书,看到之后沈从兴什么也没说。
十月之后吴云生子,取名沈初望。
沈初柠甚是喜爱幼弟,总是归园沈家两边跑。自然沈俞和吴云也待沈初柠极好。
沈初望满月的时候,京中来信,俞氏在某日夜里跳河死了,死后被一张草席埋在了削爵的俞王府旧地。
又两年,沈初柠带着会跑的沈初望玩耍,在偏僻的院子遇见晒太阳的沈从兴,远远的沈从兴躺在靠椅上朝两人招手。
不知是老态的沈从兴吓人还是怎么的,两个孩子跑着叫着就走了,没人看到沈从兴在太阳下留下的两行清泪。
同一日,沈从兴安安静静的死在太阳下,眼睛朝着前院热闹的地方,死不瞑目。
沈从兴的离开让沈家兄弟难得在沈家聚首,在沈俞和沈寂的眼中,除了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外,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。
也许在他们眼中,走的不单单是人,更是他们曾悲痛的过往。
过往已逝,在一代人的离开之后,又是一段新的轮回。
他们有过过往,有过狼狈哭泣,最终他们带着怜惜他们的家人,共喜共忧。
直到暮年,沈俞握着已逝老妻的手,抚过那些岁月的痕迹,他问沈初柠和沈初望。
“你们觉得,我是一个好丈夫,好父亲吗?”
沈初望不善言辞,是沈初柠回答的,“您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