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烛光暗淡,照在小小的一方天地,阮绵书视线模糊,望着沈寂欲张的嘴唇。
终于,在她害怕又期待的眼泪之中,沈寂突然开口,“半载,那么多个日夜,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。我非忘恩负义之辈,你也会是沈夫人,你放心。”
语气清冷如斯,是初遇时一贯的老成。
“哼……哈哈……”阮绵书泪如雨下,心脏那块好似被人连根拔起,疼不欲生。
到底恩情误一生,可哪怕沈寂对她感恩更多,她仍旧不忍离他而去。
阮绵书浑身发冷,如坠冰窖,流水声在耳边渐渐清晰。
她慢慢睁开眼,却是沈寂担忧的用帕子浸了冷水,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。
“醒了?”
此时天光大亮,沈寂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,低头含笑看着她,在她鼻子上轻轻一捏,一脸的好笑。
“我都未曾开口,你晕个什么劲,这么不相信我爱你,当初你提剑的气势哪里去了?”
昨夜阮绵书问沈寂是何感觉,害怕的让沈寂明日开口。
沈寂不愿隔夜,遂要张口,只是才叫了她一个名字,阮绵书却晕了过去,吓的沈寂半夜光着脚去叫了大夫。
阮绵书人是没事,就是受惊吓做了一夜噩梦,自然……这噩梦就是沈寂。
此刻知道真相,阮绵书一面因沈寂突然的“我爱你”惊到,一面又因为丢人而羞的没脸,一时脸上精彩纷呈,扭过去不看沈寂。
沈寂追着她的眼睛,撑在她上面,“绵绵,不要乱想了,生死都经历过,我哪里舍得对你放手,我心里也放不下,里面都是你……除非把心剜出来。”
“我是真心爱你,若有半句假话,你就提着我的剑把我削了,我觉不还手。”
“谁要削你?”阮绵书闷闷的反他一句,“我就是气你隐瞒我,你就是要看我笑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