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香浮动,烛影昏昏,他的声音清冷平淡,叮咚一声自高处滑落,直直的钻入耳窝。
阮绵书睁开眼,四目相对,里面再也不是凝滞的漆黑,带着璀璨的烟火,她看着沈寂,没有说话,脑子在那一刻竟异常的清醒。
也许比起百年陈酿,沈寂才是那个醉了流年人,于阮绵书而言,沈寂堪比世间最浓的醇香。
如今,她醒了。
阮绵书双手搂着他的脖子,回神的目光略过他敞开的衣襟,唇鼻,最后定格在那双眼眸。
沈寂的眼睛,可真好看。
如今没了阴沉晦暗,倒是含着如月的光亮,闪烁在寂静的夜里。
他凝视着她,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阮绵书愣了愣,反而恍惚起来,沈寂这番模样,分明胸有成竹,他复明……绝非一日两日。
许多疑问,许多情绪,在欲张口的那一瞬,阮绵书也只是松开他,紧着身上遮挡不住春光的红衣,问道:“什么时候看到的?”
她脑子很乱,除了喜悦之外,更多空落,嗓音淡淡,听的沈寂一时慌神。
沈寂想抱抱她,好像只有那样才能弥补这多日的隐瞒,可看着她对他徒然生出的几分戒备,他不敢。
他看着她,为了让阮绵书安心,吻着气息翻身躺在她边上,用被褥把她包裹。
他竟不知,在亲吻的最后一刻,张口说出这个真相,是不是对的?
但沈寂还是老实的回答,“祠堂那日。”
在你走向我,为我求一份公道的时候,我看不见所有,只看见那个姑娘,不顾一切,那是这辈子最美的风景。
阮绵书也回想到那一日,她无法诉说那日的惊恐慌张,稍有不慎就是生死之外。一直不敢回想,一直装作强大撑起沈寂的光亮,如今这一刻,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