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氏恍惚抬眸,对上沈从兴淡如山水的眸子,突然笑道:“你从未喜欢过我,哪怕你愿意把命给我,心里也未有我一分一毫的位置。”
沈从兴把心给了杨羽舒,把命偿给了她。十几年的陪伴,最后得到的不过是心里没有半分她影子的一条命。
生来骄傲,十几年失了初心,原来她早已一败涂地。
俞氏觉得,也许最狠的惩罚不是生死,而是日日夜夜对于一身罪孽的反复翻扒,善恶压的刀刃悬在头顶,直到心理承受不住,悔恨离去。
她抬眸,笑着看向沈从兴,最后朝他行了一个大礼。
“我倒宁愿你开口,主动……休了我。”
……
这几天,沈寂突然忙碌起来,每日和松柏在书房议事。
“沈寂,你每日都忙些什么?”
“赚钱,养你。”
阮绵书呆呆的看着沈寂,果然不再问了,心里隐隐有喜悦。
这日阮绵书忙完了最后一个院子的整理,整个人乏的很,脱了鞋袜和衣躺在炕上歇息。
外面是松柏他们的交谈声,阳光柔和的照在她脸上,阮绵书抓了被褥挡住眼睛,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
乍春寒,屋子里面烧着炭,很热。
阮绵书只觉得浑身都要冒汗了,昏昏沉沉的把外面的衣裳解开,这才舒服了些。
外间——
沈寂交代好最后一件事,吩咐松柏把账本给杨朔送去,他则揉着眉心进了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