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俞一脸淡然,“今日,必须叫。”
俞氏红着眼,里面流动着什么,一掌拍在桌子上,沈从兴被洒了满怀的热汤。
“母亲,就是不为你满身的伤痕……”
沈俞浑身无力,年前的奔波耗尽了他所有的经历,仔细看时,可见他不及而立,鬓边已有的白发。
俞氏别过眼,还是听到沈俞说:“我父亲已经吃了半天,坐着不动一晚上了。”
沈从兴自洒落的菜汤里面捡出蛋花,径直放进嘴巴,仿佛听不到所有。
“那曾是你骄傲的探花郎,母亲。”
“你以为沈寂为何走?他是什么都知道,看不下去走的,今日不是我,来日便是十个我,也保不下一个你。”
俞氏瘫坐在凳子上,听着外面咿咿呀呀的探花郎迎娶公主,“俞儿,你保不了母亲。我总感觉……日子要到头了。”
……
那边出了大厅,阮绵书无声的出了沈寂的怀抱,一个人牵着踩着地上的每一片落英,慢悠悠的走在道上。
他们来了厨房,一向矜贵的沈寂被赶到了灶膛边烤火,阮绵书在一边包着饺子。
除夕的夜晚,坐在小小的厨房,阮绵书撑着下巴看着沈寂吃东西,脸上带着不知何时被噌的锅灰,他吃的认真,一直不知道。
饭后一起在归园散步消食,阮绵书忍了半天,还是想开口告诉沈寂他脸上有锅灰的事情,不料院墙之外突然亮起漫天的烟花,松柏和秋葵的声音自墙外响起。
“夫人快看,烟花我们放起来了。”
阮绵书看着他烟火下的锅灰,还有暗淡无光的眸子里面映射的五彩火焰,突然把一个蜜饯塞进他嘴里,不好意思的看着远处的烟花。
“沈寂,我没给你准备压岁钱,这个甜糖可让你一年甜甜蜜蜜……你可莫要嫌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