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从兴恍恍惚惚的坐着,整个人木讷无语,双瞳无光,好似一个木头桩子,一个劲的喝着茶,茶冒着热气被他直接送进嘴巴。
唯一能阻止俞氏的人不开口,俞氏举着,阮绵书含笑看着,一阵沉默,俞氏的笑意越来越淡。
“给我。”
沈寂朝前伸手,眉宇之间带着不耐。
俞氏一愣,笑着就要把酒递给沈寂,被阮绵书横空拦过。
“郡主说笑了,我们夫妻贪懒,住在环境优美的归园独留长辈在外已然不该,您尚且由着我们,晚来一时片刻,您哪会真的罚我们。”阮绵书笑着把酒放下,观察着俞氏青红交接的脸色,觉得好笑。
俞氏要当慈母,那就要忍着她偶尔的小脾气,这样更能彰显她后母的善良不是。
“何况,夫君身子不适,喝不得酒,郡主恕罪啊!”
听着她夸张的语气,沈寂随之放下了手,神色自若的吩咐人倒了一杯茶,丫鬟哗啦啦倒水的声音在饭桌上蔓延。
沈从兴嘴唇颤动着,喉咙被堵着说不出一句话,阮绵书不经意看到他嘴里烫出的燎泡,很快转开视线。
沈俞按住俞氏要伸起来的手,“母亲,该开饭了。”
沈俞随意的笑着,气质出众。俞氏瞬间没了气,摆手让人上饭。
“听说你们在念云庄,那里有个避世的庵堂,里面香料远近闻名,以往老爷总是去给我带香,不知你们去看过没有。”趁着上饭之际,俞氏又问阮绵书庵堂的事情。
她抬了抬眼,余光一瞥,突然反问道:“是吗?我倒是觉得郡主屋里的香更妙,就像父亲,他身上沾染的香就与别处不同,该是郡主的香吧!”
俞氏凤目微凝,笑道:“这是宫香,不外传的。”
“不用郡主外传,”阮绵书含笑仔细看着沈从兴,心里的疑虑增重,不过脸上没有任何表现,“我有一姐妹,善调香,凡所有香,入鼻便知其中香料,几日便可研制出香,过几日请她来,也闻一闻郡主宫制的香,毕竟这样的好香……不多。”
“有这奇人?”俞氏和吴嬷嬷对了个眼,拢了拢袖子,“今日请了人唱戏,起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