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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中她一只脚赤着,那只绣鞋不知在跑的过程中丢到了哪里,她蜷缩着脚趾无措的看着不远处的身影,那人散着满头的青丝,宽大的白袖垂在地上,上面点点血迹如同雪中红梅,诱的她看呆了。
她小心的靠近,终于看清了他在做什么。
“草不好吃的。”
他垂头,竟是直直的把青草塞到嘴巴里面,清风过境,鼻息间钻进浓郁的青草芬芳。
她蹲下,朝腰间摸出自己喜欢的桂花糕,歪头递给他。
“我有桂花糕,你吃吗?”娇宠如阮绵书,那是第一次小心翼翼的讨好一个人。
本是自顾自吃饭……不是,是吃草的人猛然抬头,眼中无光,空洞的仿佛一记死水,里面带着刚刚杀生残留的猩红,淡淡的落在她身上。
朝她呲着牙,低吼着。
“滚——”
她就真的滚了。
……
雨声大了几分,阮绵书是被冻醒的,醒来的时候被压着的胳膊已经解放,沈寂依旧是那个姿势睡的正熟。
竟然又是这个梦……
阮绵书忍不住叹气,有时她也想知道,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听他的话,他让滚,就滚。
明明只是见过一次的人,沈寂此人却是在她心里藏了好多年,别人都是慢慢淡忘一件事,她的记忆却是如同发酵的酒,慢慢醇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