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在夕阳淡黄色霞光照耀下的阮阮又想,说不定那糙汉子会念着太后恩宠,将那佛经用香火供奉起来也说不定。
想到他竟然供奉她画的胖猪,阮阮偷乐,忍俊不禁。
此小插曲搁浅不提,景尚服生母病逝,周太后恩准,许了她半月的假,回家奔丧。
周太后性子冷,身边伺候的人不多。景尚服一离开,贴身伺候的任务便交到了阮阮身上。
几个月的朝夕相处,阮阮察言观色,牢牢记住了周太后的喜好,凡事不需吩咐,只一个眼神,她便知周太后心思。
天空中响了第一声春雷后,便开始了淅淅沥沥的大雨。春困秋乏夏打盹,刚用过晚膳,周太后便觉着乏了。
阮阮伺候她睡下,可谁知没多久,深青色床幔中便传来一声尖叫,“光儿,别走。”
声音凄惨,惊惧中夹杂着多日压抑的悲伤,这样子的梦魇,阮阮似曾相识。
曾经,小娘在睡梦中,也这样呼唤过父亲,可纵是小娘情深,但父亲却始终没有暖心回应。
阮阮闻声,立马掀开帘子入内,低声询问,“太后可是梦魇了?”
帘内人已从睡梦中醒来,脸上尤带泪痕,只轻抬眼皮道了句:“是阮阮啊。”
阮阮低应,“是奴。”
周太后嗯了一声,复又转身面向床内而卧,再无它话。
黑夜安宁,木窗外是远远近近的雨声,阮阮悄然退出床幔外,只听得帐内传来幽幽的叹息声。
阮阮屏住呼吸,心悬了一夜。
光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