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劝告过他,谁知他不听劝,师兄你……也是啊!”薛珩一面放着狠话激怒姬渊,一面几乎招招朝着他的命门而去。
以前,在陆崖门下之时,他们不是没有比试过,甚至经常拿对方练手,但都是点到即止,而且薛珩大部分是以玩笑的方式结束的。
姬渊陡然眸光冷厉阴狠,倾身而至,冷声道:“师父留着我,就是为了杀你。”
可是,他已经体会到了,其中的悬殊。
纵然陆崖有所保留,薛珩仍然是被他承认的得意弟子。
“杜维生与重逢,将你视为旧日兄弟手足,与你惺惺相惜,你却心狠手辣,将他残杀致死。”
“我根本不信什么惺惺相惜,亦敌亦友,与我同道者,才是朋友。”
姬渊横手一扫,撞上了他的刀刃,讥诮道:“我看是朋党吧!”
“与我殊途者,便是敌人!”薛珩话音未落,双手握紧了刀柄,凛冽如寒芒的刀锋,自眼前一闪而过,咄咄先至。
刹那间,半截刀刃,没入了姬渊的腰腹。
“你输了,师兄。”他倏然翻手,将横刀一撤一转一撇。
姬渊踉跄退后几步,不敢置信地捂着血水淌出的腹部,持刀勉强站稳身形,白衫染血。
皓月之下,薛珩的手中长刀,投下纤细的阴影,鲜红的血顺着雪芒般的横刃斜斜倾洒,落如斑斑的血色梅花。
“好,好,好,好一个忠君爱民的大都督。”姬渊却突然放声大笑,那笑声悲呛入骨,砰然倒地。
薛珩收刀入鞘,依旧伫立阶前,淡漠的看着姬渊的尸身片刻,似乎无动于衷,又仿佛在进行无声的哀悼。
他们本是同门,但最后却是相反的立场。
这也是,没有办法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