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不成形,意志消散。
谢明茵看着桌子上,已经冰凉的豆沙包和炸酥骨,额外还有一小袋她最爱吃的果脯。
她怔怔地,往嘴里塞了一块杏子脯,抿着唇,口中慢慢地咀嚼着,味道酸的让人流泪。
她一个人走出来,颓然地坐在廊下的扶栏处,抬头看向了无垠的夜空,浓稠如墨,空空荡荡。
这个家里、这个家里有多可怕,她一早就知道。
不定哪一棵的树根下,就埋藏着成为枯骨的尸体,他们住在这座府里,已经很久很久了。
从第一任的庆安侯谢彬伊始,多少明争暗斗,波涛汹涌在这座府邸里。
她突然站了起来,回头望了一眼宛华堂,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似乎是放下了什么,提裙顺着长廊向外跑去。
一切结束之后,才远远的驶来了一辆马车,驾车的是巴陵公主身边的内侍,仿佛已经等待许久。
“小可奉两位殿下吩咐,前来接应小姐前去。”宫人看了一眼薛珩,朝他拱手见礼,心里对这二人略略惋惜。
兰庭没有任何讶然,她轻轻点头,垂眸就要与他离开。
薛珩反手收刀入鞘,深深的看了她一眼:“珍重。”
“珍重!”在宫人轻声的催促下,兰庭登上了脚凳,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,自己和火泽会走上这样一条路。
她放缓了每一步,却迟迟没听到他离开的声音,回过头,看着马背上侧身低眉的他,恍然明白了。
他要看着她离开,被目送的人,总是会好过一点的。
薛珩依旧缄口不语,他仿佛没什么好说的,只是不错目地看着她俯身进入马车,又看着宫人开始调转车马,缓缓地向来路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