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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忍的性情,令她不愿意对旁人哭诉委屈,被人看到软弱之处,即使感到怯懦恐惧,也会有薛珩慢慢的安抚着她。

薛珩出来后,孙桑海闻讯赶来,却见兰庭系着斗篷匆匆而去,似是落荒而逃一样。

他正疑惑间,听得三殿下出来,悠悠地说了一句:“粉饰太平,不好吗?”

他只得在旁小心问道:“都督,大小姐和您,这是怎么了?”

平心而论,兰庭真不似大小姐,从不见骄横之色,也不娇气,对他们都是温温和和的,今日这般,倒是格外的少见。

薛珩倒是突然驻足,突兀地笑了,稀薄的如同此时即将弥散的雾气。

他抬起手臂,看向自己握刀的手掌,声线幽凉而虚晃,低低声道:“造化弄人,我亦避无可避。”

秦怀龄披着的青金缎面斗篷,本欲打算离开时,知悉此事,终是在路上拦住了兰庭。

兰庭下了马背,他也出了马车,略带促狭地问道:“薛兰庭,你就这么想不开是吗?”

从小到大,薛兰庭在他们面前,不说是凶悍,但也绝不是温柔如水那一行的。

唯有一个人呐,唯有在薛珩面前,她就变成了乖巧软糯的小姑娘相。

兰庭提不起精神,极力抿出了一点端庄的容色:“我总不能隐瞒吧。”

“你还要回到谢家去?”

兰庭眼底掠过一抹嘲色:“回去,也是找死而已。”

夕照漫天,云蒸霞蔚,照映在她清瘦白皙的面庞上,显得格外孤清郁冷。

秦怀龄似是不忍惨睹地,啧声掩了掩眉:“这么做,你能得到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