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益处,”兰庭略略提声,讥嘲道:“也总比给您认个兄弟强吧。”
这种时候,谢桓半点没被她激怒,头脑出奇的清醒:“可他肯不肯娶你,尚且是另一说。”
“此事简单,问一问不就知道了,红霜,去请大都督前来。”
眼看着红霜奉命离开,谢桓才对她怒目而视,出声喝骂:“谢兰庭,你大胆!难道还不懂得伦理纲常吗?”
谢三爷开口劝道:“大哥、大哥,兰庭毕竟还是个孩子。”
兰庭施施然坐了下来,道:“如何又扯上纲常,又何处乱了伦理,父亲,”
“你自己也说了,他于你亦兄亦父。”谢桓有点生气,这是怎么教出来的女儿,心里有点迁怒薛珩。
谢桓冷硬严厉道:“自古以来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谁会像你,连婚姻大事也自作主张,不知廉耻。”
到底是和那种低贱出身的男人长大的野丫头,没有半点规矩可言。
兰庭泯然一笑,恍若未闻。
谢桓抬手指着她,痛心疾首地斥道:“你是要把我谢家的脸都丢尽啊。”
兰庭俨然有恃无恐:“父亲,您怕什么,丢脸也是丢不是您的啊。”
这话却是在理的,她又不是谢桓教养长大的,何谈谢家的颜面如何。
等薛珩入了前厅,朗然四顾,举目见廊下白玉簪被清风吹动,四下无人,心中有数,兰庭请他落座。
“只有你?”薛珩坐在乌木卷屏椅上,浅色的衣袖低垂,朝她轻轻一笑,泛出惊鸿一瞥的温柔。
“嗯,请你来,只问一句话。”兰庭走上前来,俯身压下他端茶的右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