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氏“哦”了一声,随即又笑了笑,摆了摆手:“无妨,女儿家喜欢这些甚好,修心养性,还有,这花坊的银钱,叫账房不用走信芳堂的账面了,全都过到这里来。”
管事垂头应了喏,对信芳堂的事务,心下相对重视了几分。
他们这些人,最会揣摩主子的心意。夫人掌管中馈,对谁的态度如何,从只字片语中,就能够探摸清楚。
连氏以为,兰庭是喜欢插花,女儿家喜欢花草,也是常理。
兰庭也没什么体己,她这个做母亲的,便是想贴补,也只能私下里慢慢来,毕竟要一碗水端平,每月三次的花卉,相比起小姐们胭脂水粉的开支,倒也花不了多少银钱。
而且,兰庭的性子这些时日,她自诩也算看清楚了,有些不好相处的,脾气暴躁,这样下去,难免容易心浮气躁。
能有点喜欢做的事情,正好修身养性。
谢如意站在门外,听到管事娘子提起信芳堂,两脚似是钉住了一般,她静默地站了一会,察觉到母亲言语间,颇为看顾谢兰庭的意思。
虽说告诉自己,不要在意眼前这点蝇头小利,可是终究还是郁郁不快。
她闭了闭眼,安慰自己,母亲只不过是可怜谢兰庭罢了。
又怎么能与自己相比呢。
她抿紧了唇,转脚慢慢的往回走,丫鬟也不敢出声,任由她攥紧了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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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女学的日子里,变成谢如意最不痛快的事情,偏偏她们还都要在宛华堂用朝食,然后心照不宣地携手出门,由连氏每天欣慰又满足地目送她们出门。
当初,明茵死活不愿意,跟如意一同去女学,她郁闷了好久。
没想到,以前没抱希望的兰庭,更多的好处凸显出来了,现在反而能和如意共处,光是能和如意作伴,她就很高兴了。
再说她们二人转到了纪氏女学后,谢如意许是大受打击,对待新的同窗们,也态度淡淡的,也不如在雅正女学时的热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