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幕瞧得真切,过了半晌,红霜才呐呐道:“那丫鬟瞧着竟是云棠居那边的人,这婆子是廊下看茶水的,她原就不大安生的,不料今天就按捺不住了。”
说实话,这种事不是没有,只是这样让主子亲眼撞见,还是头一遭。
碧釉跺着脚,愤然不已:“太过分了,回去非得好好打杀一顿这婆子。”
不安生啊不安生,兰庭手指按在暖炉上,慢慢的向前走着,温吞道:“这是打量我才来,性子弱胆子怯,想要攀高枝捡个便宜去呢。”
兰庭自归家之后,的确没有狠收拾过信芳堂的人。
她是想着,自己又不是来玩攻心计的,这些人,像是夏妈妈之流,愿意看着也就看着,眼下这一瞧,还是得拾掇拾掇。
否则,日后难免掉进坑里去。
防人之心不可无,管束一下,让他们吃些教训才是正理。
谢如意才回来不到一天,他们这群欺上媚下的,就敢同那边勾搭上了。
这一遭,算是夏妈妈惹出的祸端,有些事情,明明可以避免过去,偏偏她又要事无巨细的禀报了过去。
谢疏霖拦着她争辩的事情,大抵府里该知道的,都知道了。
这其中,势必少不了一些人推波助澜的功劳。
好叫人人都知道,兰庭在这府里的地位高低。
信芳堂本就人心浮动,再经人这么一撩拨,可怎么得了,谢兰庭又是个乡下丫头,御下之术怕是半个字都不懂的。
连氏使她来时服侍兰庭的,她却认为自己来做耳报神的。
回到信芳堂,碧釉就让小丫鬟去叫了夏妈妈来。
夏妈妈在外面掸了身上的雪气,进来的时候,还带着笑脸的,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。